“有多大的能力就得担多大的责任,”柳蛰在厨房里找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了,“你们这些刁奴,仗着主子仁厚,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此等风气也该严打了。本王妃今日就拿柳府开刀,杀个鸡儆给其他府里的猴们看看。”
王婆年逾五十,气的手抖,“王妃自家门前雪还扫不干净就要管别人家的瓦上霜了吗?奴才在柳府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做了清粥小菜也是念着之前王妃做小姐时的情分,为王妃身体着想,王妃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怪起奴才?”
她还打起了感情牌。
柳蛰面无表情,“我当初在柳家受尽欺辱,却也不见你慰问我一二。”
此时方氏闻讯赶来,刚好就看见这一幕。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局势,转眼面上赔笑,“王妃怎么动了火气?都是我们自家事,扰了王妃清净了吗?下人也真是的,一点规矩不懂!”
她像模像样的呵斥了一声,又对柳蛰笑,“事情我都听说了,是底下人听了医师的话,既然王妃不喜,那改了就是,以后饮食都按王妃的喜好来。王婆,你自罚一月月钱。”又看柳蛰,“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妃,您看这样处理您还满意吗?”
梧桐回来了,手里拿着从王婆屋里搜出来的账本,王婆脸色一下子变了,扑过来要抢,被梧桐拦住。
她立马求助地看向方氏,“方主子,这不合规矩吧?!”
方氏也眉头一皱,“王妃此举何意?”
柳蛰没搭话,拿着账本越翻脸上的笑意越冷,最后把本子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重响。
柳蛰指着菜篓子,看着王婆,不知是骂她还是夸她,“王婆好计谋啊。这菜少部分新鲜,大部分陈菜,新鲜的拿去给各院受宠主子,她们当然不会说什么。不新鲜的拿去给不受宠的和下人,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
她往后面一靠,自己都觉得这个法子简直妙哉,“这样两掺着来,你钱也拿到了,还大大降低了被告发的风险。王婆这么聪明,女子学院招生干脆给您也填个名得了,说不定入学考试能一骑绝尘呢!”
此话一出,王婆和方氏都愣住了。
王婆下意识地反驳:“你胡说!什么新鲜的不新鲜的?你别血口喷人!”
方氏费力地扯出一个笑,“王妃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王婆算是柳府的半个家人,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柳蛰轻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房子大了什么妖魔鬼怪也都能装的人模人样。柳府这么多‘老人’,个个都是‘半个家人’,那柳家的族谱还不得比尚书省的案卷还厚?”
见她完全不吃这一套,方氏眼睛一转,看向王婆,“是不是采买出了什么纰漏?”
王婆瞬间会意。
随便找个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就说买菜去晚了之类的,把责任揽自己身上,象征性地挨两句骂,总比被查出贪污证据下场好!
可是还没等她找好借口,柳蛰夹着冷意的话就出了口。
“还真是向着自家人啊,合着吞的不是你家钱,恐怕这流出去的百两银子也有一部分进了你的腰包。”
方氏一直把事情往小了说,如此维护,要说这里头没她的事,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