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灯推门的动作堪堪停住,被他这一嗓子吼的愣了片刻,不知道自己哪又触了这位爷的逆鳞,八百年不发火的爷怎么突然咆哮了。但他还是怯怯的退出去关好门,“我、我去给爷准备吃食。”
门外脚步声略显慌乱的渐行渐远,柳蛰试着起身,未果,反倒又把江独楼压了一次,直把大病未愈的江独楼压的直喘气,声音断断续续:“你、你要谋杀亲夫,然后改嫁吗?”
柳蛰吃不准他是个什么态度,呢喃:“我……腿麻了。”
但江独楼身上的味道让她略感熟悉……月寒山庄撞破他洗澡那次!当时她就感觉屋里味道不对,原来那次就是药浴!只是可能配方不同,味道稍有差别。
不知道白庭出去干什么了这么久没回来,此时一看,外面已近黄昏,她估计是看书看了近一个时辰。
江独楼扶着她的腰把她推起来,缓步挪到床旁的矮榻上,半躺半坐的靠着,看起来很累似的闭眼揉着太阳穴,喘息也比以往沉重,隔着一丈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看见他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靠近了些,但还是保持着安全距离,眉眼间自己都没察觉到染上了一层冰霜,“你的身体……”
他打断她:“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她喃喃说出后半句:“怎么样了……?”
还以为她要问他隐瞒病情的事,没想到到头来是这么句话,他稍顿了一下,抬头确认似的看她,似乎在问:你确定只是问我这个?
柳蛰当然知道他这一瞬诧异是为什么,挺住了没吭声。
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江独楼,他绝对不是信不过自己才隐瞒的,但上一世萧良的背叛让她又忍不住想,万一是这样呢?
她不说话,江独楼就当她是第一个意思了,“还好,再吃几副药就能痊愈了。”
“你欺负我没把那本书看完,还是欺负我脑子不够看不懂?”
她突然来了火气,盯的他无处遁形,“书上写了,这东西就像与生俱来的蛊毒,不称王做帝,是不可能痊愈的。”
江独楼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因为他自己确实还没有要造反的想法,只能沉默。
柳蛰却替他说了:“我帮你,夺位吧。”
他的眸子瞬间锁定了她,带着危险和警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谋反,凭她刚才的六个字,足以让她死无全尸。
柳蛰却义无反顾,“只要你对我的隐瞒不是对我不信任,那我帮你倾覆天下又如何?上一世,我能扶持萧良打下大邵江山,这一世,帮你比帮他轻松多了,起码你还是有皇室血统的。”
比他一个复国的强,他要复国还得先引导民心呢。
他几乎是一口否决:“不需要。大邵的安宁来之不易,我不喜欢麻烦。”
“那你喜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