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腾”地就红了,正想把飞散的思绪拉回来编织个回话时,江独楼又歪头道:“你要是想赔也行,不如你就写幅字挂上吧,不然墙上总觉得空旷。”
柳蛰想起前院大厅里他挂着的那幅“多行不义必自毙”,那还是文会上她写的,再想想他清狂大殿的牌匾,干笑:“不了吧,我还是赔钱吧。”
她的字儿算是还行,跟江独楼比就总觉得差点意思。
江独楼已经铺开桌上的宣纸,“以前墙上有字,是老凌王的,我收起来了,也不想拿出来挂。”
白茶早叫人从阁楼里又找出一个约莫他看得上眼的砚台,丫鬟放在桌角,他微微蹙眉。
考虑到之前的就是个白鹤砚台,白茶让人拿了个差不多的白色双鹤砚台,也算是上等佳品,但江独楼却不大喜欢。
“没了就是没了,无需补救。”
柳蛰从他这话里听出来一点不好的感觉,丫鬟懂事的上来撤走,柳蛰想起之前整理嫁妆时看见的东西,“我有块砚台,要不赔给你?”
他颇有兴趣的看她。
她丑话说在前,“不过那个可能跟你审美不大相同。”
“无妨。”
梧桐去拿来了,走的磨磨蹭蹭,好像拿不出手似的,终于还是放在了桌子上,江独楼嘴角有些抽搐。
金蟾蜍……
柳蛰一看就知道果然不在他审美点上,自嘲道:“我就说你不会喜欢,我就拿来给你看看,那啥我还是给你买一个……”
“就它吧。”这是她送的,跟花钱再买一个能一样么?
他摸摸蟾蜍金灿灿的头,“还挺憨态可掬的,”又摸摸它张开的嘴,那嘴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唔……还能放几块碎银招财,一举两得。”
这话绝对就是哄她的,柳蛰不聋也不傻。
前线战报回来了,易水寒这几天跟江独楼走的近,他不去尚书省,易水寒就自然而然不见外的找来凌王府了,他随白茶到清狂大殿时正看见一个红裙子的冷艳女子满是无奈的挥毫泼墨,而江独楼半躺半靠的歪在旁边的榻上,怀里还卧了只灰猫,那猫傲气的很,见他进来就半抬眼皮赏了他一眼,然后就窝回去打瞌睡了。
点绛刚被江独楼三言两语打发走。
易水寒愣了一下,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易家跟李家算是世交,他跟李玄参几个兄弟是从小打到大的,而柳蛰自小就跟她几个不着调的哥混,在华京混的颇有些名气,跟易水寒算发小。
一个是新友,一个是故旧,按说他不该不自在,可是架不住这俩人是两口子。
之前成亲时他就叹息过,凌王这么个玉树临风的白菜终于还是被柳蛰那个祸害拱了,但此时看着这俩人和谐的相处场景,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他局促的挠挠后脑勺。
柳蛰认定了自己练了十几年的字比不上江独楼,江独楼一心让她写,她只好破罐子破摔,刷刷刷写了个字帖就把笔搁下了,“没事,你来是想说郡阳城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