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刀的更惊讶,震惊的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把自己扇清醒点,看着她这副恍如遭雷劈的尊容,失声道:“你造什么孽了?”
柳蛰干脆往地上一蹲,“别提了,被人追杀了大半夜。”
那人把大刀往旁边地上一戳,在她身边蹲下,俩人跟没人认领无家可归的弃子般。
“不愧是兄弟,同病相怜,老子也被人追杀了大半宿。”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匕首上,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嫌弃和愤怒,声音古怪的问:“这玩意你哪来的?”旋即又道:“该不会你也是他们的人吧?”
柳蛰一听他这话就是一愣,“追杀你的人也拿着这种匕首?”
剑千里点头,“也不知道老子哪得罪他们了,三天前就突然闯进来,把老子的黎邦会搞的乌烟瘴气的,不然老子至于这么狼狈?最好别让老子逮着他们,不然老子非把他们喂狼不可!行了,都出来吧!”
后面埋伏的二十多人都出来了,恭恭敬敬朝柳蛰一抱拳,“二爷!”
柳蛰低头,长叹一声,“受之有愧,是我连累了你们。”
众人听她这话都不知所云,剑千里问:“怎么跟你扯上关系了?你该不会真是他们的人吧?”
柳蛰摇头,“是我得罪了他们,刚刚也被他们追杀了七八里路,还遇上了狼群,匕首是我从他们手里抢来防身的,顺便还能当半个物证。你说黎邦会出事是在三天前?”
他点头,“莫名其妙来了一群黑衣人,进来二话不说就杀人,老子损失了好多人。”说起这个他就郁闷。
柳蛰道:“我第一次遇刺也是那天,果然是冲我来的,看来惊鸿馆和观澜楼也出事了。”
是她惹怒了青魅,杀不死她就拿黎邦会出气。
剑千里抹了把脸上的灰,“那边没事。兄弟,黎邦会老子还能夺回来,你的仇老子给你报!”
紫阙突然来到他们面前,递过来两个瓷瓶儿,“先上药吧,你们伤的都不轻。”
柳蛰这才发现,剑千里身上的衣服不比她好多少,只是他穿着黑衣,看不出血迹,而她已经闻惯了血腥味儿,压根儿没发现他也是身负重伤。
柳蛰带来的人剑千里是绝对信任的,谢了一声就拿过来,八才居然还跟在他身边,来帮他上药,柳蛰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七八处。
她沉默半晌,握紧了手。
伤她,怎样都行,但她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身边的人。
这笔仇她记下了。
萧良要来给她上药,被她轻微一闪身躲开了,把药瓶给了他,“你让他们给你上点药吧,你背上的伤不轻。”
萧良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心下微沉。
自己应该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柳蛰对紫阙一伸手,“再给我几瓶伤药,另外,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可以去忙了,劳烦你救了我一次,感激不尽,有机会一定万死不辞。”
紫阙摇头,“我没什么事要忙,但……你知道静以广庭?”他眼神略带探究,似乎很忌惮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叫出紫阙的名字也是一时没控制住,当即其实就有点反悔了,他提起时借着事态转移了话题,此时他再次提起,她心下有点慌,许是急中生智,她反问:“我知道,这不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