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阙见她神色坦然,还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难道你不知道”什么隐情的茫然来。
他一想,对哦,她跟江独楼既然是那样的关系,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点都不奇怪,虽然他能肯定自己没见过她,但对静以广庭这样“眼睛”遍布天下的组织来说,你没见过对方、对方却见过你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于是他毫不怀疑的把柳蛰当成了“自己人”,“是爷让冷弦送信儿,叫我顺路送你一程,还让你放心,那边有他周旋,你想查什么尽管去。”
柳蛰没顾得上怀疑什么,先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他一点不在乎我死活。”
只是一句发泄,本来她也没怎么样,但紫阙却认真的回答:“爷说,你出了事,我就不用再出现在主人面前了。”
她反应了一下,想到静以广庭的掌权者“主人”就是白庭,状若随口道:“你对江独楼还挺顺从。”
紫阙似乎笑了一下,只是不太明显,“毕竟是我们隐形的‘主人’。”
柳蛰把上药递给他,“我背上有几处外伤,不重,你替我洒些药粉。”
然后背对着他,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沉下了眸子。
隐形的“主人”,江独楼跟静以广庭究竟有什么牵绊?
“这一趟麻烦你亲自来给他送东西了,路途遥远,风雨兼程,我得让他给你长月钱。”她半是开玩笑的说。
紫阙恭恭敬敬给她洒药,一边随口回答她:“我就是个闲人,这件事一直我负责,走习惯了,不觉辛苦。况且,我们都希望他尽快摆脱束缚,他又是我们的主人,静以广庭能有今天还都是他的功劳,我无怨言。”
“他有你们,也是他的福分。”
紫阙洒药的手顿了一下,语气不似方才明快,“可是……他需要的福分,老天不愿给。”
药上好,剑千里才问:“兄弟,你这是打算去哪?你还没跟老子说,你是怎么惹上了这群狗皮膏药的?”
他是个江湖混混,割据华京多年,遭人看不顺眼被找茬很正常,但柳蛰是什么身份?谁敢这样一路追着她砍?不要命了吗?当柳吹雪和李家一个外公三个舅舅四个哥哥是摆设?
柳蛰活动活动肩膀,觉得这伤尚在可承受范围内,“一群杂碎,接头时碰巧被我看见了,一路不依不饶的。”
她看看天色,正是黎明前的黑夜,距离天色大亮还有一个时辰,她把匕首打了个旋,“兄弟,我打算去他们老巢转转。”
剑千里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大砍刀从地上拔出来背在后背,“老子跟你一起!”
要不是那群人来的太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也不至于跟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命,最近正谋划着怎么把地方抢回来,然后再杀去老巢寻仇。听柳蛰一说要杀去老巢,他是一百个同意的。
八才第一个跳出来,“我也去!”他愤恨的吐了口唾沫,“这帮兔崽子把我‘第八条龙’给片的就剩个尾巴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非得亲自去报仇雪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