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骑兵个个弯弓搭箭,“嗖嗖嗖”箭矢如满天的暴雨一般袭来。
这鸳鸯阵里都是刚入伍的新兵,不免都被这阵仗吓得一时怔住了。高白胖见状立刻大叫一声:“藤牌手挡!”
这一刺耳的喊叫令大家都回过神来。所有藤牌手立即高举藤牌,互相搭接,瞬间组成了一个严密的大护盾。只听得飞箭如雨落铜盘,叮叮当当,与藤牌中嵌入的防御铜板互相撞击着。
“长枪首发!”
片刻之后,听得外面箭声渐希,高白胖一声高喊。随即,王子纠等一百名长枪手,纷纷从藤牌手错落的空隙中,将长枪投掷了出去!
敌军一阵混乱,眨眼之间,被锋利的长枪刺死刺伤二十几个。见势不妙,敌军立即勒马止步,马嘶啾啾,与鸳鸯阵相距大约十丈。如此一来,双方算是互定阵脚。
高白胖和矮黑瘦透过空隙查看了一下外面情况,互相商定,决定以攻为守,正好借此战检测一下这群新兵的武力和配合程度。
言毕即行,这时换矮黑瘦发号施令:“狼铣手攻!”声音低沉,只在周遭响起。高白胖也颇为默契地挥动敌军无法看懂的令旗。
兄弟两个一隐一显,相得益彰,这样既能保证新兵们得到清晰的指令,又有效的屏蔽了敌军的耳力。晴空等二百人得到命令,手握狼铣,猫腰准备冲刺。
“三,二,一!”话声未落,藤牌手忽的闪开!
从阵仗中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奔出二百锒铣手,喊杀声骤起!敌军先锋兀自一怔,旋即反映了过来,哗哗挥动令旗,兵分两路,以大雁展翅之势从两翼包抄过来。
晴空看情况不妙,立即不再向正前方冲去,而是侧转方向,朝左前方冲了过去。
处处火光冲天,喊声震天,整个暴风营已经变为战场,血光闪闪,血雨纷飞!
晴空瞄准一个敌兵,先是虚晃一招,迅速将狼铣锋利的尖刃下拉,顺势砍向敌兵大腿。对方也不含糊,双脚踏地,腰腹用力,将身体腾空,顺利躲过一劫。
然而,一劫未平,一劫又起。晴空看这一砍被躲了过去,立马用狼铣戳地,左脚狠碾地皮,飞身一脚,直接踹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咔吧一声,对方应声倒地,脖子已然断了!手脚兀自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晴空也是不由得一阵心惊,没想到自己这一脚这么狠,竟然直接将对方送往阴曹地府。看来,那夜里偷学来的功夫果然大有功效。
虽说是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但晴空来不及做任何感慨。身边乱刃齐发,危机重重,他提气大喝一声,转身将一名骑兵挑落马下,又双手持铣,挡住了另一名敌兵砸下的斧头。
晴空双足踏地,双臂灌力,眼看着斧头上反射的月光,思绪飞转,心中闪过月色下那一老一少的对练身影。于是他灵机一动,猛地将双臂之力撤去,顺势滚到对方脚下。
对手被晃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电光火石间,晴空抽出短刀挑断其双脚脚筋。对手一声惨叫,跌倒在地,猛力挣扎了几下,想要再次站起来,但已然是徒劳。
晴空翻身立定,一刀刺进了对手心脏。鲜血喷溅,对手双眼圆睁,眼眶欲裂,恨不能喷出火来,但已然是黄花菜都凉了。晴空将短刀快速抽出,滚烫的鲜血滋的一声喷了他一脸,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变得血红无比,到处弥漫着冲天的杀意!
晴空环视一周,暴风营的同僚们个个杀的双眼血红,兴致大起,看来,新兵们好勇弑杀的本性已然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地上的黄沙已是红沙滚滚!
散落的手指,眼珠和头颅,兀自还有一丝鲜活的气息,只是都已脱离原本的躯体。这惨状令人一眼难忘,几欲作呕!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山谷。
“后撤,放箭!”敌军先锋一声高喊!数十名射手拉弓搭箭,只待本方兵卒撤到安全范围,便会万箭齐发!
高白胖见势不妙,立马挥动令旗,在身前打了个十字叉,同时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高喊:“回阵!回阵!”
晴空等人得令,立马飞奔而回。晴空施展起偷学来的精妙步法,深提一口气,锁在丹田,正欲回奔,侧眼见王小笆落在最后,艰难的向回跑着,他的小腿上一个伤口还在流血。
晴空立刻转向奔了过去,双手将其架起,来不及回应王小笆那感激的眼神,一溜烟冲回了本阵当中。
新兵之中,一些杀得尽兴,枉顾命令的,和一些跑的稍慢,落后了的,全被敌军滂沱的箭雨淹没了!
一阵震天的惨叫不绝于耳!
高白胖抖了抖精神,下令,先是后撤五十丈,然后右移五十丈。撤退之初,长枪手再次投出长枪,射杀了奔袭而来的敌军。
就在这一喘息之际,鸳鸯阵重新调整,互相补位,将死去兵卒的缺位补好,急速向正后方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