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姁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叹息一声，薄姬生四皇子时，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还好，老天庇佑。要不然，臣妾如何向皇上交代？

刘季惊愕地，宫里那么多御医，还有接生婆婆，怎么会这样？

娥姁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当时，宫里没有御医。那个接生婆婆，好像也不太会助产。薄姬都快昏迷了，孩子愣是没有生出来。薄姬遣人去中宫求助，臣妾赶去时，见情势危急，只能自己拿起剪子，给薄姬接生。

这些话，也许刘季不爱听。

可是，她却不能不说。

好歹她也得给戚姬敲个警钟，让这女人收敛一些儿。

省得戚姬整日里谋算这个，谋算那个，不知安分！刘季生气地，御医呢？都到哪儿去了？

娥姁瞧了瞧跳楚舞的戚姬，淡然一笑，据说，临辕侯病了。御医，都被戚姬带出宫，给临辕侯瞧病去了！

刘季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戚姬，也太不懂事儿了。

娥姁见刘季避重就轻，护着戚姬，确实，是有点儿不懂事。宫里人这么多，她把御医都带走，怎么能行？这次，幸好是薄姬生子。万一，太上皇龙体有恙呢？

刘季脸上挂不住，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几，停，停，停。等戚姬停舞，厉声询问，戚姬，谁给你的权利，把所有御医都带出宫？

戚姬知东窗事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息怒啊！那日，妾身父亲得了重病，卧床不起。临辕侯府遣人来报，妾身担忧恐惧，偏偏皇上又不在宫里。妾身也不知怎么才好，救父心切，这才把御医都带出了宫，希望可以保住母亲的命！谁知，偏偏赶上薄姬临盆。这事儿，都怪妾身，都怪妾身啊！可是，妾身也不是神仙，怎么能猜得出，薄姬刚好在那日临盆啊！算算日子，还差几天呢！

娥姁淡然一笑，女人生孩子，提前推后都正常。戚姬是生过孩子的人，应该知道这些常识啊！就算是不知道薄姬那日临产，总该留一个御医，以防万一吧！这可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贵子，轻慢不得！

这件事儿，还真是疑点重重。

戚姬把御医都调出宫时，偏偏赶上薄姬生孩子，而且，还没到临盆之期。戚姬是怎么算出来，薄姬要在这一天，提前诞下皇子呢？

只怕，早产也有人为的可能。

只是，她没有证据，不能信口开河。省得，惩罚不了戚姬，反倒把自己搭进去。谋害罪名成立不了，失职的罪名，应该跑不了。

刘季指着戚姬，责备，皇后治宫，一向稳妥。你瞧瞧你，压根儿就不是操心的料。遇到一点事儿，就手忙脚乱的。还好，薄姬和四皇子无事。要有事儿，朕绝对不会放过你！叹息一声，遂又道，皇后的腿伤，也好了。宫里的事儿，还是让皇后操心吧。她比你稳妥细心，她治宫，朕放心

戚姬闻言，磕头不止，谢谢皇上，谢谢皇上成全。妾身真不是治宫的料，要不是皇后受伤，妾身也不想揽这事儿。整日忙得焦头烂额的，还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