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事情重新再来一遍。
以她娥姁的心性,还是会选择派人去解围。
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夫妻一场,刘季怎么薄情顾寡义,她娥姁做不到。
审食其见娥姁母亲的保护欲激发,方才放下了心。
他微微躬身,娘娘既然想得开,臣暂且先告退。臣去知会太上皇一声,让他老人家从中周旋一下。兴许,皇上担心气着太上皇,就不会下狠心废嫡了。
审食其走了。
长乐宫又冷情了下来。
娥姁瞧着这个冷冷清清的宫殿,心里再次跟长了草一样,满心荒芜。那种灰心到绝望的情绪,好像幽灵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让她近乎无法呼吸。
两日后,审食其又来了。
他见娥姁懒懒的,神情呆滞,遂躬身道,娘娘,您也别太灰心。昨日,太上皇把皇上请去了长安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是皇上要废太子,他就绝食自尽。也许,太上皇的恐吓,能起到一点作用。就算是延缓一下废嫡,建成侯能从留候处问计回来,娘娘和太子就会多一分胜算。
娥姁叹息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老天爷若要绝我们母子,不管孤家怎么悬心,终究还是保不住太子之位。如果天佑孤家母子,太子一定能化险为夷。
皇上驾到!
内监的传禀声,在殿外响起。
审食其怕刘季质疑娥姁清誉,机警地躲在了帷帐后。
娥姁瞧了瞧帷帐,见无破绽之处,才迈步迎上前去,参见圣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刘季倪了她一眼,冷冷地,起来吧。行至软榻处,坐下,瞧向毕恭毕敬地娥姁,以后,别有什么事儿,就把太上皇搬出来。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皇后折腾。太上皇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娥姁心里委屈至极,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应承,臣妾记住了。
刘季走了。
娥姁再也忍不住,满心委屈瞬间爆发。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濡湿了面颊,也濡湿了躲在帷帐后的那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