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此合宫夜宴,娥姁喝多了。
在刘湍的叮嘱下,审食其送她回了长乐宫。
头昏脑涨的她,任由审食其和石榴送她进寝宫,合力为她脱去绣花鞋和凤袍,打发她就寝。就当审食其想要离去时,娥姁心里一阵阵不舍,鼓起勇气攥住了他的手,双颊桃红,眼神迷离地呢喃,辟阳侯,孤家不让你走。
审食其眼里,闪过一抹克制之色,娘娘喝多了,早些儿歇着吧。
娥姁闻言,心里一阵阵委屈,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孤家说了,不让你走!你要走,就是抗旨不尊!留下来,陪着孤家,就算是说说话,也好
审食其叹息一声,瞧了瞧颇为尴尬的石榴,去,给娘娘端些水来,擦洗一下脸。见石榴要走,又吩咐道,再弄些醒酒汤,让娘娘喝几口,解解酒
石榴应了一声,识趣地退下。
娥姁见寝殿无人,越发不想压抑自己的情感,她强打精神坐起身,扑进审食其的怀中,把脸贴在他胸口,哽咽着说道,辟阳侯,孤家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审食其如同石化了一般,身子一下子僵直。
好半天,他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双臂举了举,想要抱娥姁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悬空了半天,还是收了回来。
娥姁信任他,他一向都是知道的。
娥姁把他当成家人兄弟,他也是知道的。
娥姁眼里那一抹几不可见的情意,他偶尔也会看见,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个母仪天下的女人会喜欢上他审食其,更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当她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她喜欢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受宠若惊,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如同做梦一般恍惚的他,心跳得如同雷鼓一般。那颗狂跳的心,就好像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一直就这么噗通噗通的,不受控制。
得不到回应的娥姁,越发觉得自己委屈。
她抬起头,瞧了瞧眼前这个沉默无语的男人,极其委屈地,孤家都说了,孤家喜欢你。辟阳侯,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喜欢孤家,还是不喜欢呢?
审食其不敢正视娥姁的目光,垂下眼眸,臣的心意,娘娘应该知道!
娥姁虽然知道,审食其一直倾慕她。
可饶是这样,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她就这么用火辣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固执地询问,你心里怎么想?孤家怎么知道?孤家就是想听你亲口说,说你喜欢孤家!
审食其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娘娘喝多了,早些歇着吧!今儿,天太晚了,臣也该告退了。省得,被人瞧见了,污了娘娘清誉。
娥姁闻言,越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