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姁瞧见是刘盈身边的小内监闳儒,心一下子慌了。
她强制镇定心神,询问,太子怎么啦?
闳儒连连磕头,一脸惧色,太子午膳后,觉得心里不舒服,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儿。奴才传了太医,太医说,好像是中毒了。
娥姁脸色大变,中毒了?
闳儒磕头不止,娘娘莫慌,所幸太子午膳吃得少,无性命之忧。
娥姁起身,径直出了长乐宫,急匆匆地来到太子住所,瞧见正在煎药的太医,心急火燎地询问,赵御医,盈儿怎么样?要紧吗?
御医躬身一揖,回娘娘的话,太子最爱食用的那道糯米粽子里,被人加了曼陀罗花。这种花,含有剧毒。幸好,今日太子胃不舒服,只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倘若都吃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瞧了瞧煎药的汤锅,臣已经给太子用了催吐的药,再辅用一些解毒的药,应该无性命之忧。至于能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臣不敢断言。
娥姁闻言,舒了一口气。
她瞧了瞧尾随而来的审食其,沉声吩咐,好好查查,看是谁在搞鬼?
太子膳食出问题,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而这个搞鬼的元凶,多半时戚姬的人。
这女人不死心,还妄想除掉刘盈,让如意取而代之。好在苍天有眼,她的儿子并无性命之忧。只要盈儿无事,她这颗悬着的心,才能回归原位。她这个皇后娘娘,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审食其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娥姁瞧着躺在病榻上的刘盈,面色苍白,心疼之余,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攥住刘盈的手,担忧地,盈儿,你可不要吓母后。母后,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刘盈虚弱地笑了笑,母后别哭,儿臣没事儿。
娥姁闻言,越发难过,盈儿,你是母后的命啊。你一定要好起来,省得那个躲在幕后的恶人看笑话。母后不想看到她笑,母后希望她哭
审食其去了一个时辰,才回来。
他屏退其他人,沉声回禀,御膳房做糯米粽子的那个厨子,上吊自尽了。臣查了他的底细,起先,也没有发现破绽。后来,听说,他有个姘头,在戚夫人宫里当差,估摸着,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眼眸微敛,要不要,臣派人去赵国一趟,除掉那女人的依仗?
娥姁叹息一声,摇摇头,眼下,不是动戚姬母子的时候。要是惹恼了皇上,只怕盈儿太子之位不保。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到了该收拾他们母子的时候,再说这事儿吧。
这些年,无论戚姬怎么闹腾,她从来没有动如意的念头。如今,这个女人想要害她的儿子刘盈,她就不能不恨得咬牙切齿了。留下如意,就会祸及盈儿,她还存什么善念?可她也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除掉如意的时候。只要刘季还是皇上,她就只能隐忍。否则的话,这个男人翻脸无情,最终还是盈儿和她输。既如此,她何不隐忍几年,等到刘季驾崩后再收拾戚姬母子?
审食其点点头,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娘娘既如此说,那就如此办吧。
时光流失,岁月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