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卸磨杀驴,自然就不想再参与皇室的家务事。
于是乎,朝堂阻力小了不少。
刘季见状,心里有些乐。
审食其见了,不免替娥姁忧心。
下朝后,偏遇见娥姁来长安宫给刘湍请安,瞧见日益消瘦的娥姁,眼里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怜惜,他强行平复一下心绪,恭恭敬敬地,臣审食其给娘娘请安。
娥姁挥挥手,示意免礼,等审食其平身,方才压低声音询问,朝堂情况怎么样?
审食其摇摇头,如实回禀,废嫡一事,又提上朝堂了。
娥姁嘴角微牵,露出一抹苦笑,孤家就知道,他不是言而有信的人。摇摇头,其实,孤家早就该死心了。只是,孤家不肯死心罢了。
审食其叹息一声,建成侯也该回来了吧?顿了一下,若能请来商山四皓,娘娘和太子的胜算还大一些儿。若是无功而返,怕是要兵行险招了。
倘若吕释之请不来四位隐士高人,他审食其可就要擅自动手了。不管娥姁愿意不愿意,他都要替她出去三皇子刘如意。省得戚姬作妖,逼着刘季废嫡。
娥姁警示性地看了审食其一眼,不到万不得已时,辟阳侯不可乱来。
审食其点点头,臣明白。瞧瞧寝殿,太上皇哪儿,臣去回禀一声。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老人家出面向皇上求情,或许,还能稳住局面。
娥姁摇摇头,皇上曾经警告过孤家,不要遇事儿,就惊动太上皇。否则的话,别怪他翻脸不认人。孤家不怕他翻脸,孤家怕气着太上皇。他老人家身体越来越不济,孤家不能再拿儿孙的事儿,烦他老人家了。
在刘家的这些年,娥姁早已经把刘湍当成了自己的老人。
就算是刘季负了她,她依然不想为了刘盈的事儿,把刘湍气出个好歹。若太上皇真的因为废嫡之事气出个好歹,她娥姁岂不是成了刘家的千古罪人。
审食其见状,故意高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娘娘还顾及太上皇。您再瞒下去,太子可就真的要被废了。娘娘,就算您不告诉太上皇,臣也不敢欺瞒太上皇啊!
一阵咳嗽声,从殿内传来。
刘湍在宫人的搀扶下,住着拐棍走出来,身体颤巍巍的,一步一哆嗦,娥姁,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刘季这个臭小子,又难为你们母子了?说!只要爹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这个小子胡作非为!
娥姁闻言,眼圈蓦地红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爹,求求您救救盈儿。皇上要废太子,另立储君。娥姁眼看着盈儿太子之位不保,却也无能为力。
刘湍顿了顿拐棍,瞧着未央宫的方向,骂道,这个臭小子,反了他了。他敢废盈儿,我就吊死在未央宫去。我倒要看看,是戚姬那个狐狸精的话管用,还是我刘湍的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