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名徭役,实在是太多了。换句话说,泗水亭的男丁太少了。刘季带着兄弟们奔波了好多天,还是凑不够上面要的人头。在出发的关键时刻,萧何不忍心袖手旁观,看刘季的笑话,他从大牢里提了些犯人充数,刘季才得以如期上路。
因为有犯人在内,娥姁越发的担心刘季。
自从刘季走后,她就没有一晚上能睡好觉。常常是睁着一双眼睛熬到天亮,忧心忡忡了许多天,她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这一日,一对官兵把刘家团团围住时,刘家人吓坏了。孩子们吓得之哭,刘湍夫妇吓得只哆嗦。刘喜媳妇躲在西厢房里,拽着丈夫孩子,不敢也不让他们出来。刘元媳妇也拽着刘信,躲在了东厢房门后。
娥姁藏好刘乐和年幼的刘盈,叮嘱刘肥别出来,壮壮胆子,从南屋走出来,平复一下心绪,态度恭敬地询问,官爷,请问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要把我们家围起来。我们老刘家世代务农,一向奉公守法,也没犯法违纪啊?
领头的官兵,绕着娥姁转了一圈,嘴角微牵,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你们家要没犯事儿,我吃饱了撑的啊?私下瞅瞅,上下打量娥姁,说,谁是刘季爹娘,谁是他的妻儿?
娥姁微微福了福,故作淡定从容地,我就是刘季的妻子aaashaaash吕雉。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爹娘老了,孩子还小,经不得官爷吓。见领头的官兵,朝着上房努努嘴,示意手下去上房拿人,遂心急地,这位官爷,您还不知道吧?我父亲吕文和县令凌长风是故交,也是儿女亲家。我大姐是县令儿媳妇,平儿是我外甥。
那个领头的,呵呵笑了笑,你和县令是什么亲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奉县令之命,前来捉拿刘季妻儿老小。见娥姁满眼疑问,遂又道,刘季押送徭役途中,私自放走所有徭役。放人,本来就是死罪了。他倒好,还带领大伙儿进了芒砀山,聚众为匪,意图谋反。
娥姁闻言,身体晃了几晃差点栽倒在地。
她瞧瞧一群官兵扭送着上房和西厢房的人过来,强打精神,官爷,您能不能看在我和县令是亲戚的份上儿,私下行个方便?要抓人,您就抓我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都放了他们吧。这么大家子人,都抓紧牢里,也不好安置啊。
刘喜媳妇见状,急忙想撇清自己,官爷,明鉴啊。我们二房,跟他们三房早就分家单过了。刘季在外面做什么犯法的事儿,我们二房的人一概不知道。你要抓,就抓他们三房的人,千万别抓我们二房的人啊。跪下,磕头,官爷,我给您磕头了。您行行好,您行行好啊。
刘媪惊恐万状,也跪在了地上,官爷,我不是刘季亲娘,我就是个继母。他跟我不贴心,他的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别抓我,千万别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