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安梓夏一起用餐的时候,他从不吃肉类的东西。
安梓夏依旧小口小口地抿着牛奶,蓝肖问,老师,是不是连喝牛奶,嘴里都会疼?
安梓夏点头。
蓝肖恨不得替她疼,可他不能。
等他早餐都吃完了,她的牛奶才喝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安梓夏说,蓝,你先去整理行李。
好。
蓝肖进了睡房。
安梓夏立即奔到吧台的洗手池,哗地把胃里的牛奶都吐了出来。
其实刚刚好几次,牛奶都有从胃里反呕,然后,她用力忍住,又将那些牛奶重新咽下。
几乎要灭顶的呕意侵蚀着她。
就像三年前刚被蓝肖救下的那几个月。
几乎醒着就想吐。
她强撑过这剧烈的呕意,用清水漱了下口,接着,重新回到餐桌。
她拿起了餐桌上的牛奶杯,她把牛奶倒进洗手池。
但她并没有全部倒完,而是,倒剩了三分之一。
她又拿出睡衣兜里的一个小药瓶。
上面的英文名,是安眠药的意思。
上次,她去p画廊,要用自己引出心苒,她怕蓝肖不同意,所以,她在蓝肖的早餐里下了两粒安眠药。
她盯着药瓶,倒出两粒,接着,放进了牛奶杯里。
安眠药迅速地融化了。
随着她的摇晃,就像从没有被丢进去过。
她收起药瓶,重新坐回餐桌。
接着,低头看书。
老师,我整理好了。
蓝肖拎着两个行李箱走出来,他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身帅气的卫衣,加上休闲的羽绒服。
蓝肖一直说,帝都湿冷湿冷的,明明气温比芭黎高,但就是有一股莫名冷飕飕的劲儿。
老师,你也去换衣服,多穿点,昨晚下了雪,现在外面一定特别冷。
好。
安梓夏站起身。
蓝肖看向她喝剩的牛奶,眉头轻蹙,老师怎么没喝完。
喝不下了。安梓夏将牛奶杯递给他,你喝了吧,别浪费。
蓝肖笑,老师,我们这算是间接接吻么。
安梓夏面色清冷,像是没有听到他暧昧的话。
蓝肖撇撇嘴,但还是开心地喝下。
安梓夏走进睡房,蓝肖在床头已经替她放好了要换的衣服。
是一件水蓝色的毛衣和白色的羽绒服。
和他身上的卫衣和羽绒服是同色。
如果是她自己挑,肯定全是黑色,但蓝肖挑,永远是亮色。
安梓夏脱下睡衣,一件件地穿上。
之后。
两人去机场。
安检,上飞机。
广播里,空姐甜美的播报声响,各位旅客,飞往芭黎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系好安全带,并关闭您的手机,感谢配合。
老师,我怎么突然觉得好困。
蓝肖一边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一边打着哈欠道。
安梓夏,那就睡一会儿。
嗯,好
蓝肖攥着安梓夏的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眼帘颤了颤,睡了过去。
从帝都到芭黎,飞行时间13小时,足够安眠药渐渐失去效力,蓝肖自然醒来。
安梓夏看着他像天使一样的睡颜,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触他的面颊。
原来,临离别,心里还是会有不舍。
当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中回想,她发现,蓝肖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她亏欠。
比时西延更亏欠。
心脏有点传来顿顿的疼,她破碎的唇瓣轻掀,嗓音沙嘎,低喃,蓝,抱歉,不要再想我,忘记我。
说完,安梓夏掰开蓝肖的手,从椅背上站起身。
空姐立即上前说,乘客,麻烦您坐下,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我不坐飞机了。
安梓夏说完朝着舱门走。
她走下飞机,重回航站楼,但她没有立即走出去,而是去洗手间,重新给自己变了个装,戴上黑色的直长发,才走出去。
她来到机场外,拦了一辆出租车,说,去xx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