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天爷多不公,让这么冷血的一个人,拥有这么得天独厚的一张脸。
他就该长得三角眼,鹰钩鼻,一副变态杀手样。
安梓夏拧着眉,画着画着发现她把他画丑了,就真的画得她刚心里想的,一副惹人嫌的模样。
所以说,画由心生。
一个画家的画,就是他的心,喜欢、厌恶、全都摆在每一根线条里。
拿来我看看。时黎川的嗓音突兀响。
安梓夏抬眸看到他犀冷的脸,仿佛洞悉了她一定把他画得很丑。
安梓夏面色掠过不自然,虽然她讨厌他,但身为一个绘画专业的学生,她画成这样,她觉得很不齿。
画错比例了。
安梓夏随手将画拿下,揉成团,扔在地上,然后放好新的画纸,开始画。
时黎川盯了一眼那纸团,没做声,继续低头敲电脑。
接下来,安梓夏倒是画得很认真。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等画作完成,时针已经指向五点。
安梓夏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和时黎川平和相处了三小时。
她画画,他工作。
而以往,这种平和,该是时西延才能给她的。
她蹙眉。
时黎川见她停笔,又道,把画拿来。
安梓夏这次坦然把画递给他。
时黎川接过,扫了一眼,掀唇,画真丑。
安梓夏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自己比起时西延是画得差了很多点,但比起他时黎川,还是要好点吧?
他也不看看他上回画的画,虽说创意不错,但线条断断续续,还没她一半好。
时总在评价别人前,是不是该以自己为基准?我承认你鉴赏力不错,但论绘画水平,时总应该还不如我吧?
时黎川蹙眉看她,像在看一个眼障人士,难怪你画画水平有限,原来是鉴赏力有问题。
去做晚餐,我要吃番茄蛋面。
吃你大爷。
那时总要不自己画一幅,再和我的比较下?
安梓夏冷冷的,沉脸走进了别墅后门。
时黎川捡起地上被揉成团的纸,展开。
只见自己眼角下垂,唇角阴暗,活脱脱变态杀样。
他的脸沉了。
但,幽光划过,他又将这画,连同另一张画纸,叠好,操纵着轮椅,进了木屋。
他把两张画都放入画筒,接着,掀开正中央的那块白布。
当光线倾泻,赫然就是一副半成型的画作。
朦胧的颜料下,一张女人的脸勾勒,可惜看不清五官,唯有眉心的那抹红痣,若一点朱砂,清晰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