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对于各属国管理太过松散，现在正是要开始改变这一切的时候，郁久律突欲出发攻打高昌国之前，就给父亲提出这样的建议，被郁久律屈列采纳。

从高昌国回师之后，鞠文嘉继续协助郁久律突欲，担任林牙，继续负责各种文书以及翻译工作。

这一次出战高昌国，郁久律突欲并没有从高昌国带回什么金银财宝，但是带回来大量的图书与佛经。这些都是高昌国的国家藏书。

高昌国历来与占据中原的历代王朝友好，因此文化往来密切，因此高昌国王宫之内有大量中原的典籍，有一些文化典籍可能因为中原战乱，在中原已经见不到完整的版本，但是高昌国可能还有所存留。

还有，高昌国是一个佛法昌盛之地，有许多佛经，这一次郁久律突欲也把这些佛教带来，希望可以出一套契烈文的大藏经。佛教在大雍时期就已经传到草原，突欲的妻子就是一位虔诚的信女，因此出版契烈的佛经，也有利于团结信仰佛教的部落。

当然草原之上还有景教，摩尼教等宗教，也得到一些部落的尊奉。鞠文嘉曾经对突欲说：“神道设教，有利世道人心，可用之。然圣人曾言，不以怪力乱神，治国须用儒学。”

毕竟，只有儒学才能确立等级尊卑，才能确立君权至上。所以郁久律突欲虽然明白宗教教化人心的作用，但是统治需要儒学。

这些日子以来，郁久律屈列越来越支持郁久律突欲的一些主张，从一开始简单地制定一些礼节，法律到如今要用这些东西严格约束各部，为的不就是确立等级尊卑，确立大汗至高无上的权力。

当然突欲也在为他自己着想，他想要继承郁久律屈列的位置，但是按照现行游戏规则，大汗由各部推选，他自然没戏，各部贵族与他关系好的不多，尤其是得不到母亲所在的赫连部支持，近乎于一票否决。

为了爱情，郁久律突欲要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人有时候又是贪心的，羡慕尧骨拥有军功，因此要求自己也去带兵，想要爱情，也想要大汗之位，就不断鼓动父亲改变继承人的产生方式。

可是，草原毕竟是草原，因为逐水草而局的特点，各部虽然被划分牧区，划分领地，甚至编成千户，百户，也不能和中原完全等同。

其实哪怕是中原，如果一个皇帝得不到群臣的拥护，那么他也一事无成，只是中原很早就习惯上一位皇帝指定下一任皇帝是谁。

不过皇帝要选皇太子，也不能随心所欲，想谁是谁，也必须按照一定的游戏规则，如果要破例，必须有说的过去的理由。

说起来，中原已经有将近百多年没有立过皇太子了，因为大雍皇帝大权旁落到家奴之手，地方陷入藩镇割据之中，皇位继承人往往是这帮家奴替皇帝作出的选择。

家奴干预老爷选择哪一位少爷当继承人，毕竟这选立继承人是帝国国事，也是皇帝家事，因此家奴作为家里的人，干预起来往往比外人容易。所以鞠文嘉有时候也对突欲说过，一切都没有一成不变的，要突欲做好出现更多可能时候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