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有些凉,贴合着她干燥的唇瓣,舌尖点点润湿,洛无双瞪大了眼睛,抬手便要推开苏云漱,然而殿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随后是守夜公公的询问声:“王爷、姑娘可还好?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洛无双推在苏云漱肩上的手僵住,慌乱的看向身上的人,如果这样子被别人看到,再传出去那可不得了,自己以后肯定没安宁日子过。
烛台落在地上之后烛火便已经熄灭了,相较于洛无双的紧张,苏云漱神色从容淡定,他直直看进洛无双的眼,将她的所有情绪尽收眼底,他唇缓缓离开,移动到她耳侧,似吻似触的挨着她的耳垂,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你在怕这个。”
洛无双手指蓦然抓紧了苏云漱的肩膀,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让她心中一窒,还是因为害怕此刻情形被外人看了去。
外面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人有些慌了,于是再次敲门,洛无双心头愈加紧张,手上力道也就愈加没有收敛。
苏云漱在洛无双仓皇神色里不慌不忙的对外面回道:“无事。”
外面这才消停。
“起来!”洛无双低声怒道,毕竟外面有人,又是在灵堂,她不敢大声。
苏云漱不看她眼底的愤怒,静静的直视她,无比认真:“潇湘,我喜欢你。”
他和苏白月不一样,他从来都清楚自己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为什么要藏着?”他也清楚她。
洛无双被他的话一堵,无话可说,气势竟然也不自觉的落了几分。
他的手轻抚她的容颜:“一辈子那么长,爱的人不多,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你要就这样错过?”
“你总说最后一次,”洛无双叹息又自嘲,“可哪一次不是骗我?”
“骗你又如何?你最多也不过闹闹脾气。”他只将她现在的别扭当成闹脾气罢了,不过时间有些长,脾气有点大,一闹就是三年。
洛无双是不排斥苏云漱的,包括不排斥他的吻,就像现在一样,他的吻落下时她甚至紧张得蜷了手指,心里却没有一点排斥。
或许,这就是因为喜欢吧。
一生那么长,沉浮各异,跌宕各起,这一次的真心欢喜,其实多难得,难得有个人在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他也正好喜欢自己。
风雨后,看透更多,一切显得无比珍贵。
曾经受过苏白月的伤,如今才知苏云漱的难得。这份感情,等到她去了太庙,也将淹没不存了是吗?
最后一次,信他最后一次。洛无双这样告诉自己。
于是她第一次放纵自己,第一次主动回应,她微启了唇,任凭他长驱而入还是浅尝辄止,任凭他狂风暴雨还是雨润春泽。
其实被自己爱的人爱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她很喜欢,很珍惜,却不敢奢望更多。
他辗转她唇舌间,缱绻缠绵,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才分开。
冬夜寒风过,本来空气凉,但不知何时她脸上的温度灼热得可怕,苏云漱看着洛无双微微红肿的唇瓣,眼神闪了闪,然后俯身过去,在她耳边似呢喃又似安慰:“最后一次,以后都忘了。”
洛无双低低的应了一声,双臂终于情不自禁的缠上他的脖子,苏云漱愣了愣,看着身下之人迷蒙的眼,没有犹豫,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面上与耳侧脖颈。
殿内烛光摇,灵幡动,地上缠绕着的一双人几乎忘我,空气里是灼热干燥的气息,衣服似乎有些厚重了,他之前亲手给她系上的披风再次被他亲手扯落……
她的墨发铺在身后,她闭着眼感受着他给予的灼热的温度,起初是淡淡的暖,不徐不疾,慢条斯理,像是春日暖阳照下,而后犹如疾风骤雨,夏日骄阳,有些炙人了,洛无双不太习惯这样的感觉,动了动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将双手压下,完全动弹不得。
现在的她当真是冲昏了头脑吧,色令智昏,他的色令她丢掉了仅有的理智,然而他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迫切失态的想要一个人,不顾所有。
地上倒下的烛台不知道何时被踢到了何处,二人都失去了理智沉沦而下,几乎忘记了这里是灵堂。
脖子上他轻咬的疼痛和舔舐的温柔令洛无双全身无力,他的吻慢慢下移,修长的手指灵巧的解开她的两颗领扣,随后便吻上了她的锁骨。
苏云漱的手往下滑至她腰间时,洛无双侧头时灼热的脸触及冰冷的地板,霎时清醒了大半,睁眼看去四周素白,供桌上高高的灵位有些刺眼。
她终于想起了,这里是西陵帝的灵堂,而苏云漱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