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有些没好气的嗔她一眼,道:“你竟还想着七皇子,都差点丢了性命。”
“我就是想见见万人迷的七皇子到底是何尊容,何故引得众女竞折腰。”洛无双摸摸鼻子,说到,“等我见到七皇子,我就和云舒一刀两断嘛大不了。”
水凝被洛无双逗得一笑,似乎放下心来,再没多想什么,说到,“我还是那句话,这宫里不比外面,不可轻信他人,自己得早做提防。”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就是因为整天想这么多,所以郁结在心,脸色都不怎么好了。”她还记得初入宫的时候,她脸色红润总是带着笑意,这才多久不见,她似乎就憔悴了许多。
这皇宫,还真是个磨人的地方。
其实自己也差不多,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好,最近这么多事这么多流言,怕也得瘦上好几斤。
水凝却是一愣,伸手摸了摸脸,随后才说:“是吗,我倒是没有发现,可能是最近练舞太累了吧。”
“你这样怎么成,迟早还不得累倒,还是要节制节制,不要因为喜欢跳舞就这么往死里……”似乎发觉自己说话说得不对,洛无双便忽然住口,拿眼觑水凝见她神色并无异常,才转开话题说,“要不然我帮你去药房拿点药补补气血吧。”
“没事……”她却一笑。
“好了就这样定了,过几天我给你送过来,你先补好身子再说。”洛无双以极快的语速和不容拒绝的语气成功堵住了水凝拒绝的话,换得她无奈一笑。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那我要先回去了。”
“嗯,早点回去吧。”
看着那道身影渐渐消失,水凝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转化为疑惑和凝重,她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云舒?云舒。是他吗?
“这是怎么了?”
耳畔忽然传来这么一声微哂的声音,水凝蓦然抬起头,果然,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雪烟。
原来是下午的练习已经结束,许多舞姬纷纷从练舞房里陆续走出,朝着这边走来。
雪烟走近水凝,看着她手里的篮子里满满的苓萝花,唇畔挂刻薄的笑,随后一侧头将视线落在刚才洛无双离开的方向,轻轻一句含着嘲弄的话便飘入水凝耳里。
她说:“原来是有帮手。”
随后她直接从水凝手里拿过篮子,转身递给另一个女子,说到:“拿去泡茶吧。”
那女子接过篮子便走了,然而雪烟却没有离开,而是再次走近水凝,视线落在她沾了殷红花汁的指尖,说到:“今天摘得挺多。”
她知道,这些在嘲笑,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雪烟却得寸进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还说不认识,就这么怕我?”
水凝不想辩解,也不想留在这里听她说讥诮的话,于是转身欲走,却被雪烟拉住了手腕,说到:“这是去哪啊?”
继续阴阳怪气的笑,“我们每天练舞如此辛苦,就是为了能在宴会上博得主子的认可,你倒好,每天不用练习也不知道多担待些,成天就在偷懒,摘个花就把你这金贵身子累着了一样。”
“你们让我摘花,我并没有什么怨言,大家都是霓裳阁的,你何故如此为难人?”她真的很无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让面前的人不再如此针对自己。
“我可不敢和你称什么‘大家’,您是起秀苑来的,金贵着呢。”雪烟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是有增无减,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遂勾起一个得逞般的笑意。
水凝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秀眉,几乎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说着,正要抬手挣开雪烟的手,雪烟却自己率先放开,不待她回神,便听得自身后传来一道肃然的声音,“怎么回事?”
是林姑姑。
话方落下,林姑姑已然到了两人身前,她看了看神色不对劲的两人,再次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从来不是善于心计的人,便只能看着雪烟恶人先告状,脸上委屈着神色,对姑姑说:“还不就是水凝,姑姑也知道我们近日排舞很累,我不过让水凝帮忙去摘些景颜花来和着苓萝一起泡茶,她都不肯,还说什么排舞与她无关,我一时气不过,便与她争了两句。”
林姑姑脸上神色不太好,看向水凝,水凝皱眉解释:“你方才并没有这么说,再说了,我已经按照姑姑吩咐摘了很多苓萝花了,也并无你所说的事情,我也没有说过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