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再不出声,夜飞雪也只好跟着她跪下,只是腰挺得笔直的,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凉。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aashaash惠妃是假的,淑贵妃腹中那一胎也是假的,她是被人陷害的,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统统不介意不在乎,他介意和在乎的竟然是她们胆敢骗他,算计他,介意的是她们不告诉他这个惠妃有问题,使他一度陷入了危险当中。他的心,在什么时候竟然凉薄到了这种程度?
这个晚上,承哲翻的是淑贵妃的绿牌。
而夜飞雪却因虽亲手废姊姊的手指,却不能将她指罪,心中忧郁难当,故而夜不能寐。
孟忆柳和玲珑自然知道此事,见夜飞雪神色惨苦异常,谁也不敢多说,只静静坐于一旁,陪着夜飞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秋露白。
月光隔着窗缦洒落在夜飞雪身上,她站了起来,推开窗子,扬头看天,好大的一轮满月如同玉盘一样高悬于空中,玉辉轻泻,映得天地间一片银色。有风乍起,带起了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清香,随后却扬起她身上更浓的酒香味。
悠悠长叹几句,正打算趁着几分薄醉之意好沉沉睡去,灵香却来传报说承哲要过来看她。
夜飞雪晓得他定然是为了夜无色的事来的,当下让忆柳先回去,又命玲珑沏好一壶新茶,摆上时令鲜果恭候。
过得一会儿,承哲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夜飞雪方准备屈膝下跪向他行礼,他的手已经挡住了她的跪势,弯下腰来,将她抱于怀中,放在了床上。他轻轻吐气,缓缓问道:喝了很多酒吗?朕一走进来,就闻到老大一股儿酒味。
夜飞雪点了点头,一声低低的叹息突然自他的口中发出,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在的头顶,轻声问道:飞雪,你告诉朕,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夜飞雪抬起头,把因为惠妃会武所以怀疑她身份的一事,讲了出来。
朕不是问这件事,而是问你和你姊姊怎么回事?他打断夜飞雪絮絮唠唠的话语。
夜飞雪登时一愣,整个身体一时间都僵硬了,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朕觉得你跟你姊姊之间不对劲的很。你们都说方才有个刺客跳进来拿住了含烟,伤害了无色,可朕知道你们在骗朕。因为,你那么爱你姊姊,真有人敢这么伤害你姊姊,你早就不要命似的冲上去跟那刺客拼命了,又怎么会没事人一样的站在那儿,甚至连叫都不叫一声?
夜飞雪怔怔地望着他,黑夜寂寥,秋风凝冷,只吹得她浑身瑟瑟发抖,突然之间,她扑在了他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是,是我打了她!她边哭边叫:我忍无可忍,才下手打了她,我,我,我恨不能
承哲长叹一声,那双诲如深潭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低声道:朕知道你跟你姊姊的感情有多好,也知道你为了你姊姊可以连命都不要。若是发生了你忍无可忍的动手打她的事,而且下手又那么重,必然是她做了极对不起你的事。飞雪,朕说的对不对?你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朕好为你作主!
夜飞雪双目通红,紧紧的抿紧嘴角,突然伸出手来,使劲的抱住他的腰,哽咽的说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飞雪的错。我只求皇上以后别再对我这么好,别事事宠我,事事随我,也别别说什么让我搬至霅溪馆的话。
承哲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叹道:也不知道无色跟你说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委屈伤心恼怒成这样,问你呢,你即便心中恨极,却也要护着她,什么也不肯说,这可真叫朕又心疼又气恼。你呀你,平时就看你聪明伶俐的紧,和淑贵妃联手对付起惠妃来也是有勇有谋的。怎么你一遇到你姊姊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又是痴,又是傻,让朕瞧在眼里,急在心里。
夜飞雪抬起伤心的眼眸看着他,满目凄苦,他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随后终于长叹一声,将她搂在怀里,千般温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