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心性凉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蔷薇!夜飞雪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天杀组织里的凶手,一向狡猾猖獗,又有一身会飞墙走壁的好武艺,就是连惠妃都敢给掉包掉走了,更何况冲到娘娘这宫里来,把人打一顿了。想了想,夜飞雪不无担忧地说道:娘娘还是要多加小心,侍卫宫女什么的,还是要多带点在身边的好,要不然,变成向贤妃一样这么惨,那就不好了。
淑贵妃简直哭笑不得,一旁的云萍早就连声叫人,去让小宫女请御医来,又让人把夜无色和含烟扶起来。淑贵妃趁乱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一会儿可怎么跟皇上解释?
淑贵妃正自为夜飞雪担忧烦恼,承哲走了进来,见到殿中一场是血的诡异一幕,惊得几乎呆了,他连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夜无色目中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她摇着头,正做出好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夜飞雪却已经哇一声哭了出来,冲了过去,深深埋入他那宽大地龙袍中,叫道:是恒王,是恒王的人,皇上,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么狠!
眼见夜飞雪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承哲的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厉声喝道:绿鬓,你去问问罗国超,他是怎么办事的?你问他,朕这后宫以后还能不能住人?
眼见承哲发怒,绿鬓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这才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过得一会儿,且听到有人在殿门口隔着珠帘告罪,又有人通报说是御医来了,承哲当下也顾不得避嫌也就让御医都走了进来。
御医也被夜无色的伤势吓了一跳,上药的上药,洗伤的洗伤,好一阵大乱,而承哲则带了夜飞雪和淑贵妃仍是回到外殿,罗国超早在那儿等着我们。
他先向承哲磕头告了罪,随即方道:回禀皇上,臣在四周查看了下,并无发现有人出入过。
没人出入过,那朕的贤妃怎么会伤成那样子?承哲听他这么一解释更加恼怒,就连声音都尖锐起来:朕当初在江湖上遇到你,见你也是个有胆有识机敏过人的英雄好汉,朕一向器重你,把朕的身命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结果呢?结果搞得朕这后宫刺客出入如无人之地,便是连朕的惠妃也给人调包了去。
罗国超不敢多说,只是磕头,只磕得血流满面仍是不停。夜飞雪见他英武不凡,却被承哲训得如此诚惶诚恐,心下不忍,刚要开口劝几句,不想淑贵妃已抢先宽慰道:皇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罗将军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后宫连翻出事,原跟前朝叛军不无关系,并非罗将军之过。
并非他之过?朕倒要好好问他,若是那个叫青蛇的女人对朕有半丝歹意,朕还活得到现在吗?承哲仍是怒,气哼哼地说道。
夜飞雪这才懂了他为何要如此责怪罗国超这位当日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原不是为了夜无色,而是他想起青蛇是杀手,感到后怕了。想到这里,夜飞雪心中更冷,想不到表面如此温文而雅,谦谦君子般的一个人,内心竟是如此凉薄。
皇上,臣妾和席妹妹还有事向皇上禀告!淑贵妃瞧着他神色狰狞,忙转移话题说道。
承哲点点头,望着罗国超森然道:你退下吧,记住,假惠妃那一宫的事,务必要谨慎处理。虽然这不过是句简简单单交代的话,但其中隐晦含糊蕴藏的血腥,却让夜飞雪有种悚然的感觉,从承哲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光中,她知道,从此之后,无论真假,再也不会有什么惠妃的存在。
倩珍,朕竟不知,你跟花晨的关系,居然也挺不错的。这次宴会,可是你们俩个共同策划出来的?仿佛是漫不经心的,承哲含笑发问,只是他那双深邃黑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
皇上,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抵便是如此。臣妾虽掌有金册金印,但一向不愿过问后宫之事。臣妾实没想到,那些抱着别有用心的人,到底还是没有放过臣妾。非但如此,还将臣妾的家父牵扯在内,他们在朝上大肆宣扬,表面上是在为臣妾争取中宫之位,实则用心显恶,是想置臣妾与家父于死地。此翻,若非席妹妹提醒臣妾腹中这一胎有问题,只怕臣妾还会被一直被蒙在骨里。淑贵妃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头上那枝金蝶玉钗尾上那颗拇指大小的明珠,随着她头部的轻摆而幽幽的散发出宝光。
朕也知道那个叫青蛇的女子着实可恶,这后宫当中出了这么多事,只怕每件都跟她密不可分,倩珍你被她所害,被迫还手,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承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口气虽不十分严厉,却也极为不好:朕并不喜欢被人算计,也不喜欢被人蒙在骨里,更不喜欢被人当瞎子聋子般的哄着。你们明知道惠妃的身份可疑,却一直不跟朕提及,万一这个青蛇对付的并不是你们这些女子,而是朕,你们说,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