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山穷山尽疑无路
翼安王的话音刚落,夜飞雪当机立断,立即睁左眼闭右眼,连做三次!
翼安王咧了咧嘴,似乎很想笑,却又使劲憋着,以至于脸上的肌肉更似抽疯似的抖了起来。但是很快,他板起了脸: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淫贼居然敢对本王做出挤眉弄眼的可恶表情,来人,给我扒光他的衣服,然后再把他的裤子也给我扒光!
眼看着几个衙差的大手向她的衣服抓来,夜飞雪惊恐之极,拼命摇头挣扎,眼泪终于似断线珍珠般往汩汩下落。这翼安王好毒,竟是要这般羞辱她,她她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眼见四双男子的大手已伸至她面前,夜飞雪惊恐怒恨到几乎要呕出血来,整个人如同坠入数九寒天的冰窟之中,那种彻骨的寒冷激得她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直抖得如失翼断魂的蝴蝶一般。
等等!正当她绝望地闭起了眼睛之时,有人阻止了一切。夜飞雪抬起头,泪眼之中,见到了沈笑愚那厮将两相的衙差推了开去。
沈将军,何故如此?翼安王的声音里带有一点懒懒散散的腻味,他似乎有些厌烦似地问道:怎么,莫非沈将军认识这个淫贼?
禀小王爷,未将瞅着这位薛神医倒有八成有点象咱们府上那个癞痢阿三的儿子,就是那个绰号叫做光皮猪的家伙!
翼安王那雪亮的牙齿微微一露,仿佛差点喷笑出来似的:那你问问她,她承不承认自己是光皮猪,承认的话,暂且放了他,不承认,那就扒衣服!
夜飞雪彻底懵了,又彻底懂了,她明白了,翼安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做了这么多小动作,居然只仅仅是为了报复她当初骂他的那几句话!
夜飞雪直愣愣瞪着他,心中巨大的羞辱感似乎被凛冽却偏又钝锈的刀片在慢慢地切割一样,她紧咬牙关,目光之中不再有恳求之色,而是凌厉得似要啖人一般。
好,他做初一,她就做十五,他要这般害她,如果让她开口,她也一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出来。
仿佛了解了她的想法,翼安王立即警觉起来,嘴角慢慢拉出了一条严厉的纹路。刚才他整个看上去都是散慢的,懒洋洋的,可现在已经又变得像猎豹一样机警,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每一根神经绷紧了起来。
突然之间,夜飞雪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怖感,她感觉如果她胆敢胡说或者不配合着他想要的方式演下去,他这个人,极有可能就真的做出扒她衣服这种可怕的事情来。
从他认出她的身份,却并不揭穿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翼安王,他与别人不一样。他看上去,好象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是的,她敢肯定,什么颜面,什么名声,他统统都不在乎(要不然,他早就把她拉至京城跟冷家闹个天翻地覆了)。可是,偏是象这种什么也不在乎的人,却是她最害怕面对的,因为,这种人跟她是多么的相似,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的。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癞痢阿三的儿子,小名叫做光皮猪的家伙!所以,当沈笑愚大声问她的时候,夜飞雪想也不想,飞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