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蜗牛刚刚走过的那扇门的两边有两个武装警卫,他已经被解除了武装。因此,他没有立即冲向韦瑞克,他内心的怒火突然沸腾起来,他反而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只要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复仇最终会属于他。
韦瑞克坐在一张占据房间中央的桌子旁。它的形状很奇怪,像一个半圆。十几把椅子沿着圆边坐着,而只有一把椅子被放在了直边的中间。由于拉维斯塔勋爵占据了那张唯一的椅子,面对着所有其他的椅子,黑蜗牛认为这又是一种人类的恐吓,并迅速选择忽略它。他不以为然。与正常的妖精恐吓术相比,这很弱,就是把人杀了,把他们的头钉在棍子上。
"请在桌子旁坐下。你的护卫者可以坐在边上的一张桌子上。"那个把黑蜗牛领进房间的仆人边说边向边上示意。房间的两端散布着几张小桌子。其中一些是空的,但也有一些人坐在其他地方。他们看起来像是奴才,黑蜗牛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回头看向韦瑞克。
"你的翻译也可以加入,"拉维斯塔勋爵从他坐的地方补充道。他的椅子后面站着两个卫兵,其中一个是马宁爵士。
"我想和重要人物一起坐在大桌子旁,"希塔说。"我毕竟是黑蜗牛最重要的副官和最致命的战士。很快,我将统治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巨大领土,每个人提到我的名字都会颤抖!"
"不可能,"拉尔菲冷笑一声,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拖到一张空桌子上。"对我来说,这里已经有太多可能出错的事情了。"除了杰拉尔德之外,黑蜗牛小组的其他人都跟着他们来到了桌子前。
韦瑞克看起来与黑蜗牛上次见到他时不同,主要是因为他没有穿戴盔甲或狼头盔。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和一些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很简单但很时尚。黑蜗牛猜测,他是想融入其他来自南方的人类之中。但他粗犷的脸庞和穿透力极强的目光使他脱颖而出,尤其是现在他正皱着眉头看着黑蜗牛。妖精迎着他的目光,野蛮地笑了起来。
尽管有决心,但韦瑞克还是被黑蜗牛眼中闪现的原始饥饿感吓得退缩了。他很快就恢复了,显然被妖精的外表吓到了。这也在意料之中。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韦瑞克砍死了黑蜗牛,把他留在战场上等死。然而,黑蜗牛不仅活了下来,而且正是那次与死亡的擦肩而过引发了妖精向变种人的转变。现在的黑蜗牛明显更大、更危险。他的仇恨之火也烧得更旺。
"啊,你还活着,"韦瑞克说。
"我只是很特别,"黑蜗牛回答。
"所以,我可以看到,"韦瑞克说,他瞥了一眼哥布林的角。"我会牢记这一点。"
"你不用担心很久"
拉维斯塔勋爵打断了两人的对视竞赛。"黑蜗牛,请坐,我们可以开始开会了。"
"嗯,当然,"妖精回答说,他把注意力转向了桌子上的其他人。
有两个来自两个不同行会的法师。他们的护身符和长袍标志着他们是人类的施法者。还有一个人显然是个牧师,还有不少人看起来像某种贵族。他们中的一些人穿着褶皱和五颜六色的衣服,使杰拉尔德通常穿的衣服看起来很普通,但有些人穿着更实用的衣服,标志着他们有武术经验。除了韦瑞克和马宁先生,黑蜗牛确信他能把他们全部搞定。
"我认为我们坐在谁的旁边并不重要,"杰拉尔德低声说。"这些人都不可能把我们当作同龄人,也不可能礼貌地对待我们。随便选一个地方吧。"
黑蜗牛点点头,带领杰拉尔德走向最近的两张空椅子。他一边走,一边考虑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比韦瑞克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南方人对他的看法。他们是白痴,他只需要他们在短期内的合作,而韦瑞克显然打算与他们建立永久的关系。这一直是狼的计划,以巩固他的统治,但黑蜗牛还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资源。
突然,当黑蜗牛走过他身边时,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年轻贵族开口了。"我们现在在和恶心的野蛮人打交道?我必须提出抗议!"
哦,太好了。一个挑战!自嘲地笑了笑,黑蜗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个人。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完全沉默了,因为大多数人都期待地紧张起来。甚至拉维斯塔勋爵似乎也愿意等着看黑蜗牛做什么。
讥讽的是,那个侮辱过黑蜗牛的贵族举起一只手,好像要给他接下来的话加上标点符号,但黑蜗牛先行动了。他迅速而平稳地走近,俯下身子,使他的脸离贵族的脸只有一尺远。然后,他野蛮地笑了笑,从他的核心抓住了一个无形的魔力团,像铁钉一样撞向那个人的头脑。
"快走,"黑蜗牛在那人尖叫并向后翻倒之前发出嘶嘶声。
魔法的恐怖让这个人完全措手不及,毫无抵抗力地撕扯着他的头脑,压倒了他,使他无法控制现在在他体内涌动的恐惧。
这个贵族向后先撞到了地板上,然后慌忙跑开。黑蜗牛仍然微笑着,只是抓住了那人的椅子,把它拉近。
"谢谢你的座位,"黑蜗牛一边坐下一边咯咯笑着。杰拉尔德叹了口气,坐到他旁边也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座位上。
环顾桌子,黑蜗牛看到,在场的大多数人类都在研究他。他们的表情从震惊到彻底的敌意不等。拉维斯塔勋爵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对他的小表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人。他仍然保持着谨慎的中立表情,传达着权威和控制。
"现在,会议正式开始吧。"拉维斯塔宣布,他站起来,对面前的每个人进行了粗略的检查。"你们都知道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一个巨大的考验和悲剧的时代已经吞噬了埃洛里亚。瘟疫威胁着全人类,它是由这些黑色的生物传播的,有人称之为博格特。"
"这真的被证实了吗?"一位贵族恭敬地问。
"是的,毋庸置疑。我们的特工已经观察到他们在城市之间运送病变的和捕获的食尸鬼,以便削弱我们的入侵。"领主回答。"我们参与抗击瘟疫的部队被博格特伏击,这也不是巧合。"
聚集在一起的人类在接受这一信息时发出了杂音。
"那么,你为什么在这里和我们打交道?你们不是应该在家里与这些东西战斗吗?"最终有人问。"我看不出你的问题的答案在北方,而且你以前从未关心过这片土地。"
国王的代表只是点头表示认可。"这倒是真的。然而,这是所有人的问题,我们正在向所有的邻居伸出援手。我们甚至已经结束了与胡尔加隆的所有冲突。沟通正在进行,但似乎很可能很快就会签署一份全面的和平条约。"
这使大家开始更多地在彼此之间交谈。杰拉尔德吹了声口哨,似乎印象深刻。"我想,要想停止这场战争,必须要有像大规模的瘟疫爆发和未知怪物的入侵这样的灾难件。无数人的死亡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很在意。我想即使是贵族们也意识到他们需要一些活人来统治,而且瘟疫不会歧视蓝血人。"
对杰拉尔德的低语视而不见,一个身穿红色褶皱衬衫的猪头贵族开口了。"但是,是什么让国王如此推崇的人来到这里见我们?我们中的许多人已经欠下了埃洛里亚的忠诚,其他人对王国没有真正的威胁,尤其是现在。"
"我来这里有几个原因。首先,我是来寻求信息的。谣言和猜测说,博格特人是从北方出现的,"议员回答说。
"如果有的话,似乎北方的博格特比较少。"一个看起来很严厉的老贵族回答。
红衣胖子耸了耸肩。"也许他们不喜欢寒冷。"
"首都附近的情况有多糟,我没有听到任何细节。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又有人询问。
这一次,回答的是马宁爵士。他说话时显得很沉闷。"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在努力遏制食尸鬼的全面爆发,而来自地下的食尸鬼袭击则削弱了我们。佩斯普利斯城已经倒在了可怕的瘟疫之下,皇家军队被迫将其点燃,以控制感染并防止食尸鬼群在乡间释放。据预测,如果没有变化,许多其他城市也将很快沦陷。"
当所有人都在思考圣骑士的话时,出现了死亡般的沉默。许多人类面色苍白。就连韦瑞克也对南部城市的悲惨境遇表示震惊。黑蜗牛希望他能在那里看到这场大火。他一直想看看人类的城市在被烧毁后会是什么样子。
"博格特也不满足于让瘟疫吞噬我们,"老议员补充说。"我们的侦察员报告说,这些生物正在建造地上的建筑物。它们正在快速消耗木材,以便用一些未知的黑色材料建造定居点。曾经有农耕村落的地方,现在开始出现了阴森恐怖的黑色尖塔。"
"而皇家军队却什么都不做?"一位贵族不相信地问。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措手不及,"马宁爵士解释说。"你可以想象,当瘟疫第一次出现时,大部分军队都驻扎在边境,或者积极地参与到对抗的行动中。他们被迅速撤回以帮助控制疫情,现在正忙于这项任务,没有时间去攻击这些新的防御工事。"
"这些生物似乎把这一切计划得很好,令人不安。"一个带着军人气质的皱眉贵族观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