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地方？＂黑蜗牛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是我们西方人对土地的称呼。它是流亡者的避难所。我们不大喜欢外人--比如你--窥探我们的生意。＂

＂好吧，我不是来打探你们的难堪秘密的。我只是想帮你交朋友，征服新的土地，杀死狼。＂

万显得很怀疑。＂我为什么要和你结盟？你给我的只是模糊的承诺吗？＂

啊，是谈判。黑蜗牛挠了挠头。除了提出不杀人以换取物质报酬的那些，他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实践。

＂我是一个很好的盟友。你帮我，那我就帮你杀敌。我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我有很多的哥布林爪牙。我们可以在你知道我们在这里之前就杀了你一半的人，然后在夜色中溜走。＂

＂你认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来杀死你想象中的某个敌人？＂万把他的横在胸前问道。

黑蜗牛的笑容更深了。＂我对人类有足够的了解，明白他们不喜欢带着脏衣服在森林里闲逛，身边几乎没有女人。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点很公平。＂

＂我的观点很多。现在，我怎么帮你？这个人是谁，需要被谋杀吗？＂

万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他的姿势放松了，他陷入了思考。黑蜗牛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这个哈巴狗一直在微笑着畅所欲言，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些情况让他感到不安。他的气息有些不对，而且他身上散发着血腥味。

毫无征兆地，万向前扑去。他的刀从剑鞘中飞出，向黑蜗牛的脸切去。黑蜗牛猛地向后一退，烧掉了他在森林里摄取的一点灵药。在他抽出自己的剑时，剑尖几乎没有碰到他的鼻子。它滑脱了，正好让他挡住了万的下一次攻击，然而黑蜗牛稍稍失去了平衡，这一击的力量将他击退了一寸。他龇牙咧嘴，拼命地转移重心，准备迎接下一击，但这一击并没有到来。黑蜗牛小心翼翼地将剑高高举起，做了个防护。

＂还不错。我还以为会更差。＂万后退一步，将武器出鞘时说道。＂你比你看起来还要快，当然也比你那瘦弱的身躯所显示的强壮。＂

＂对于这样一个胖子来说，你的速度真快。＂黑蜗牛微微放下刀刃，嘶声回道。他不喜欢被突袭。那是他的专长。

万笑了笑。＂这是一个测试，没有别的意思。我想看看你是否像你声称的那样强大。＂

＂这很不礼貌。＂黑蜗牛回答。

＂原来是这样。我向你道歉。我已经很久没有招待过合适的客人了。＂

附近所有的强盗现在都站了起来，有几个人已经拔出了武器。伊利斯蒂转过身来，让他们离开。＂给我们一些空间。我想单独和那个妖精谈谈。＂

＂如您所愿，先生。＂离得最近的人回答。然后，所有的强盗都鞠躬匆匆离去，除了还在发愣的埃利亚之外，黑蜗牛和万单独在火堆旁。黑蜗牛向他挥了挥手，他就跑进了森林。

＂我相信我们在讨论我们的敌人。＂万坐下来说。

＂你先说。＂黑蜗牛也在火堆对面坐下来，回答道。他仍然很警惕。

＂很好，你是对的。我确实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我并非一直是个无地的流亡者。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是我家祖传土地的继承人，但被一个强大的邻邦贵族偷走了。我家的血誓骑士和我一起逃离了城堡，而我父亲则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你要我杀了这个贵族？＂

让黑蜗牛懊恼不已的是，万笑了起来。＂你会发现这很难。我不怀疑你的力量和技巧，黑蜗牛，但我的敌人是一个古老的维米尔人。他的伤口能在几秒钟内愈合，他的力量足以把一个人撕成两半。据说他的目光可以杀人，黑暗对他唯命是从，他曾经徒手杀死过一个巨魔。＂

这话听起来确实很难听，而且还提出了一些重要的问题。黑蜗牛嗅了嗅空气，皱了皱眉头，一股不同寻常却又熟悉的泥土气息充斥着他的鼻孔。＂他是个变种人，和你一样。＂

＂用这种方式来形容远古之血所赋予的神圣力量是相当不贴切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准确。＂万耸耸肩承认。

＂如果你不想让我帮你杀敌，那你想要什么？＂黑蜗牛并不知道人类可以成为变异人。难道地精会吗？突然间，他有很多问题需要解答。

当他靠在后面的时候，万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在西方这里，我什么都没有。以我残存的血脉，我多年来一直在边缘地带生存，同时等待我的血脉壮大，等待其他贵族变得虚弱，这样我就可以夺取他的土地。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已经厌倦了。＂

＂那又怎样？＂黑蜗牛问道。他得到了很多他没有问到的信息。

＂在正常情况下，我根本不会想到要去东部，但你的出现表明了一个机会。我的族人一直与东方王国保持距离，原因很充分。宗教往往不喜欢我们的存在，而你的智者聚会也同意他们的观点。他们嫉妒我们的力量，所以他们让低等人反对我们，猎杀我们，但我认为他们也不是你的盟友。＂

＂不，我不太喜欢那些人，但这几乎不重要。他们很少出现在北方。主要就是农民型的人类和暴力偷窃型的。虽然城市以外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的，这说明我去拜访的时机已经成熟，或许可以为自己开辟一片天地。我的同类长期以来都是在我们可以为被遗弃和遗忘的人提供保护的地方茁壮成长的。＂

黑蜗牛耸了耸肩。＂这是其他人都在做的事。帮我杀了狼，我就帮你拿一些土地。＂

＂这听起来是一个有利可图的结盟基础。＂万微笑着说。他的眼睛已经暖和了一些，但还是黑沉沉的。

黑蜗牛同意他的看法。听起来万的利益和他的利益是一致的。韦瑞克想统治整个北境，听起来他不会心甘情愿地为狼服务。

＂有一件事我也许应该提一下。＂万说。＂作为一个维米尔，我偶尔需要吸食其他男人的血液。＂

这听起来很不方便。黑蜗牛皱了皱眉头。＂你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只吃动物？人的味道可没那么好。＂

＂这不是味道的问题，而是需求的问题。我的咬合让人麻痹，慢慢改变他们的血液，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回来大快朵颐了。＂

＂更像是啜饮。血液不是食物，而是液体。＂黑蜗牛大声思索着。

万叹了口气。＂我不会容忍一个男人这样的不尊重，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

黑蜗牛没有理会他。这个新的信息确实带来了一些问题。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类来充当形象代言人，因为人类似乎并不信任哈巴狗，但一个变种人也可能不会让人产生信任。不过，黑蜗牛还是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工具。他只需要找一些其他的人类做他的傀儡就可以了。他喜欢傀儡。

＂好吧，我将成为你在东方的向导。＂黑蜗牛抬头说道。＂我可以向你解释那里的情况，并给你介绍一些人。我也是一个隐藏的专家，所以你不用担心教会或其他人。＂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帮你打狼。＂万站起来说。

万走到黑蜗牛的身边，伸出一只张开的手。黑蜗牛站起来，接过来。当他们握手印证他们的协议时，他们非人的眼睛相遇，他们都笑了。黑蜗牛喜欢万。他看起来是个直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