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能带来食物,那么我宁愿要他们的陪伴,也不要你们。"一个女人说。
多了几个小妖精,黑蜗牛当然不会在意。他只是耸了耸肩,走回了队伍的前面。然后他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又开始徒步。人类强盗们疑惑地瞪了他几眼后,跟在他身后的是野地精。坎普和小恶魔与强盗们粘在一起。如果说他们对新来的人似乎比人类更不信任。特别是坎普给了他们几个讨厌的眼神,并紧紧抱着他的收藏袋。
一行人走了大半天,只休息了几次。最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绕过一丛灌木,惊动了一群鹿。这次见面对双方来说都是个惊喜,但在任何人都还没来得及拉弓或试图将一只鹿击倒,动物们早已不见踪影。鹿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消失在树丛中。
当天色开始变暗,他们在一块岩石上偶然发现了一个半截像样的营地,黑蜗牛示意停下来。在他们扎营的时候,人类反对与野地精分享他们的空间,但黑蜗牛指出,他是领袖,他们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事情。他还提到,最好让妖精们靠近可以被监视的地方。
"他们之前确实和我们分享了他们的营地。"杰拉尔德告诉其他强盗。这一点不问可知的真相,让他赢得了一些愤怒的嘀咕和瞪眼,但这似乎确实安抚了一些异议者。
不过,地精们即使在天黑的时候也能收集柴火的能力,才最终说服了最后一个反对者。当戈布为自己和地精们生了一堆火后,强盗们都闭上了嘴,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杰拉尔德甚至坐在戈布旁边,试图和他交流几句。没过多久,野性的哥布林就被这个人类惹恼了。戈布向黑蜗牛投去了一个痛苦的眼神,是想请求允许他把这个不肯闭嘴的吵闹人类的肚子挖出来,但黑蜗牛摇了摇头,于是野性哥布林只好试着改成不理这个人。
早上,野人进一步给人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抓到了几只兔子和松鼠。按照适当的方式,他们把它们献给了他们伟大的首领黑蜗牛,而黑蜗牛在吃饱后,又把战利品分给了大家。虽然除了黑蜗牛之外,还不足以填饱大家的肚子。
清晨的鸟儿在出发的时候,全员出动。它们的歌声充斥在空气中。然而,黑蜗牛很快就开始厌倦了在森林中行走。这里除了他们过去几天看到的那些混合的树木外,什么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巨蛛可能居住的老旧和黑暗的区域,也避开了杂草丛生的空地。这是安全的做法,但也很无聊。冒着失去几个地精或人类的风险,有些刺激是值得的。
突然一声巨大的破裂声让黑蜗牛猛然间注意到了。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但这声音在森林中回荡,让人很难猜出它来自哪里。大伙儿都停下了脚步,他们向不同的方向望去。
又是一声巨响,像是木头碎裂的声音。这一次黑蜗牛扎到了原点。他只看到那个方向的树木,但随后他注意到一个地方,地面突然掉了下来。他看不到山脚下有什么东西,但如果那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要知道,另外它可能很有趣。
黑蜗牛示意他的追随者安静,然后他走到了山顶。坡度很陡,而且很泥泞。在底部,有一块长满长草的空地,那里热闹非凡。黑蜗牛盯着下面的动静。这块空地被食人魔占据了。这群食人魔正沿着空地边缘的草丛践踏着树木,它们正用前肢上的巨爪将树枝从树上拉下来。然后,这些巨大的棕色野兽将树叶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树叶,然后将大部分较硬的木头扔到一边。这就是所有噪音的来源。
包括杰拉尔德在内的几个强盗和黑蜗牛一起在山顶上。当他们看到食人魔的时候,悄悄发出了惊讶的感叹。他们中的许多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些野兽,所以这群人很快就休息了一下,观看他们。
"哇,那些都是一些笨重的东西。"希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下面伏案的生物,她感到惊讶和敬畏。
"我听说过食人魔,但我没想到有什么东西变得这么大。"埃利亚说。"在南方,从来没有像它们这样的东西。它们用后腿站起来的时候,比人高两倍。"
"你觉得它们很危险吗?我们在上面安全吗?"杰拉尔德问道。
在回答之前,黑蜗牛花了一点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他以前只见过一次食人魔群,但因为他是首领,他想让自己听起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们在上面很安全。食人魔不会追赶人。如果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吓得奔跑起来,他们会把你压死,但他们其实不会追人。"他解释道。
"什么东西能吓到那些巨人?"埃利亚好笑地问道。他的口气像是认为黑蜗牛在开玩笑。
"很多东西。"黑蜗牛回答。"巨魔和德拉克会猎杀和吃掉食人魔。"
"德拉克是真的吗?我以为它们只是故事,是用来吓唬人的"
"他们当然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我读到过它们。"杰拉尔德说。
"我见过一只追逐一些食人魔。它比房子大得多,牙齿比人还长!"黑蜗牛告诉他们,他尽可能地伸出双手,向大家展示他的意思。"它的吼声震动了树木,连赫拉德都跑开了。"
希塔听了兴奋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如果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认为会有德雷克出现吗?它们听起来很神奇!"她问。
"我承认我对这些生物也有一定的学术好奇心,但那是不可能的。"杰拉尔德告诉她。"我们的旅程已经够危险的了,不用特意去遇到德拉克,我们没有时间去浪费。"
黑蜗牛不得不同意杰拉尔德的说法。在这里等待是不好的。他把刚被吓坏的埃利亚赶回队伍,迅速让大家再次行动起来。摆在他们面前的仍是漫长的行军路,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尽量缩短行军时间。
在森林里又过了一夜,清晨开始了一天的徒步旅行,黑蜗牛得承认,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如何去匕首点。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个部下让他们迷路了。为什么他的爪牙们都这么没用?
"你的计划没有用。"黑蜗牛把杰拉尔德拉到一边指责道。那人的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我的计划?"
"对,就是我们往北走,直到找到通往人类城市的小路。我没有找到任何小径。"黑蜗牛指出。杰拉尔德仿佛痛苦地打了个寒颤,叹了口气。
"好吧,我们现在不能回头了。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条路,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更多地往东方走。匕首点应该是这样的。"他告诉小妖精。
"好吧,随便你。"黑蜗牛回答。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最棒的主意,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对在森林里闲逛很满意。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了,他还不确定他们到了匕首点后会做什么。
他们重新开始行进,很快就碰上了一片沼泽地。超过一半的绿树被白色的骷髅壳所取代,坚实的地面也让位于泥泞。一滩滩积水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没有人愿意去游泳。然而,真正的问题是虫子。一群群嗡嗡作响的昆虫降临在强盗和地精身上。人类把头巾往上一甩,地精们迅速在泥浆里打滚,然后他们就跑了。黑蜗牛带头离开沼泽地,到了比较干燥的地方。
"现在你真的让我们迷路了。"黑蜗牛一边拍打落在他鼻子上的一只蚊子,一边指责杰拉尔德。当他们到了一个小山坡上,终于停止了奔跑,那里有足够的风把追赶他们的昆虫都吹走了。
"我有吗?我做了什么?"杰拉尔德愤愤不平地回答道。
"这是你的计划,所以一切都是你的错。"小妖精解释道。
"对,我们一直往树林里走,直到我们都倒下死掉为止。这样妖精们就可以免费吃一顿饭,甚至不用举手对付我们。"强盗大胡子插话道。
"不,他们只要走半百里路就可以了。那太蠢了。只有地精们在这里找食物没有任何问题。"杰拉尔德不屑地回答。
"呀,你真笨。"黑蜗牛补充道。他觉得自己作为首领有责任指出这一点。
又有几个强盗抱怨着,但当黑蜗牛向他们这边瞪过来的时候,他们很快就闭嘴了。他们又没有更好的主意,也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所以在这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森林里继续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