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该称呼你什么好呢?是沈学士,还是东霓二皇子?”君凉笑道,“如若不是本侯应允,你现在早已经见了圣上了,还有机会在这里与我理论么?”
沈奕牵牵嘴角:“真是我瞎了眼睛。”
君凉依然不改眉间的笑意:“若是你现在发觉,还不算太迟。”
“若不是本侯见着她郁郁寡欢,这里哪有你什么事。”君凉冷哼一声,“沈学士还是趁早为自己打算一下吧。”
“君凉,你知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沈奕终于将扯着君凉衣领的手松了开来。
他今日,身着深蓝色竹纹便服,本能衬的人十分精神深邃。
沈奕如今却甚是觉得这件衣服似极了君凉深不可测的心。
人前人后,事前事后,这人的处理方式,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喔?想来你一定知晓当年我云家的种种吧?我云家,满门英烈,皆是为国赴死捐躯的英雄之才,是国家的肱骨之臣,可谁知,旦夕祸福之间,却被顾荼的父亲一道圣旨,将我云家定为了罪臣,满门处斩,这些年,我茹毛饮血,终于步步为营,走到了今天,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
沈奕只觉得这番话,叫他十分胆寒。
“多行不义?你何不去问问那明仁帝,他何来仁?何来明?”君凉将桌子上的狼毫置入水中濯洗。
良久,沈奕听到自己的话语:“就真的不可以,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我就是要让她,每日都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叫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可怖。”
待得沈奕走后,君凉这才扶着桌子,叹了口气。
任子许感叹道:“你这番话,着实厉害。”
而正当两人说话之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响。
沈奕刚走,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