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南絮细细将口中糕点嚼了,状似无意地说道:我离京时间久了,许久不知道那糕点坊点心的新式样了,哦或许还不止糕点,如今我倒是真的两耳不闻京城事了,京城近日应当有不少新鲜事吧?
舒尔不疑有他,小眼睛一转,一股脑地将方才排队时四处听到的话语拼拼凑凑尽数说给了南絮:是有不少新鲜事,楚国公卧病在床,江氏灭门,不过这些都是朝堂之事,你应当也不大感兴趣,我同你说说那酒楼昨日发生的斗殴吧ashash
接下来的话语南絮便不大留意了,前头那两个小小的信息足够让她细思许久。江家灭门她是亲临的,楚国公突然病重却是她未曾想到的。然而她如今最想着知道的不是这些,而是江礼的下落。
但是舒尔的话题早已不知跑到了何处,她只好另寻机会。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她一边调理着身子,一边又四处打探着江礼的消息,然终是未果。
但终归还是有令她庆幸的事,在沈祈时不时的药剂调理下,南絮的身子已经基本好转,武功竟然也逐渐恢复,几近她原本的水平,除此之外,在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习得了不少医理,有好些是可以在关键时救命的法子。
在沈府的日子,终日清闲无事,还有舒尔时不时来替她解闷,日子可以算得上是逍遥快活。
她尚觉得身心开始逐渐变得开朗,舒尔却有些坐不住了。她是喜欢奔着热闹去的性子,眼下又是一年端午,龙舟的赛事早些日子便开始筹备,小丫头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热闹,然而自己一个人去又觉得乏味,于是便央着南絮陪着她一道前去。
南絮先前怕徒生事端原是不答应的,但耐不住小丫头日夜软磨硬怕,到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应允,随后便得到了对方一个欣喜若狂的拥抱。
然而以她如今的面目出门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她便让舒尔替她寻来了一个罩着轻纱的斗笠。将面庞都遮得严严实实了,才登上马车随着早已迫不及待的小丫头出了府。
同一时间,左相府。
时荣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楚亦庭拒之门外,他每每前来对方总在处理政务,任他说什么都是一句敬谢不敏。
如今好不容易寻来了一个端午佳节的由头,他便又提起兴致来找楚亦庭出游。
原本他也不差同他一起出游之人,但是近日来楚亦庭实在有些太过奇怪了,他就像是长在了案牍里一般,一天到晚废寝忘食,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时荣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便想着邀对方去放松一阵,然而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原本也做好了这次也吃闭门羹的准备,正要摇摇头离开,面前的书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里头楚亦庭算不上好看的眉目。
南絮戴着斗笠走在路上,瞧着沿途中的风景,不禁在心中感叹道当真是时过境迁。
只是周边的景色还如同自己当年刚刚离开时相差无几,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想来也是,自己又没有离开太久,没有变化也是意料之中。
只是不知道,大家会否还记得那个所谓的圣女阿絮,那个能与沁绾公主通灵,与当朝左相楚亦庭关系斐然的小姑娘。
一想到这里,斗笠轻纱下的南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挂上一抹苦笑。
自己这又是在兀自难过什么?别说民众,就连
就连楚亦庭还能不能记得自己,都已经是两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