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把双手一摊,毫不犹豫:我没有偷东西,右相饶命
话音刚落,她低下头,像极了身受冤枉的小宫女模样。
然而江礼还是没有放过她。他上前几步,目光扫过南絮的脸庞,狐疑的问:我为何从未见过你?你是谁手下的宫女?
南絮低下头,大脑飞快闪过无数说辞。
她从小生活在宫墙中,对朝廷大臣一无所知,说谎必会露馅。
所以ashash
只能,这么说了。
她下定决心,咬死唇角,故作犹豫的道:我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
江礼肃穆:什么东西?
我南絮涨红了脸,吞吞吐吐,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说。江礼不解,语气虽仍如原来那般温厚,却又不失威严。
南絮缩了缩肩,头更低,似乎是想把红脸埋进地里。
她声若蚊鸣:来的路上左相弄掉了我我的亵亵衣扣子我见没人,就想,就想去马车上寻回来。
亵衣扣子四字一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江礼闻声一怔,往马车帘中望去。
或是那随风飘荡的帷纱太过旖旎,引人遐思,他俊脸也染上绯色。
都说左相不近女色,手下皆是男子,所以见有女人在左相马车上鬼鬼祟祟,他才会起疑,结果没想到竟是谣传。
南絮察言观色,见江礼像是信了,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
左相不近女色的传闻她过去从深宫妇人口中听过。以江礼正直纯良的作风,他肯定不会当面向楚亦庭问询这等之事。
既然要扯谎,就得让对方无迹可寻。
江礼默了半晌,绯色已经蔓延到耳垂。
他轻咳两声,欲言又止:你唉,算了,你走吧。
是。
南絮行礼,徐步离开,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还好这风波未耽搁太久时间,南絮疾步走至寺中大堂。
她站在门后,瞧见里边坐了乌央央的一大帮人。个个挺拔如松,身着锦绣官袍,不苟言笑,肃穆的等待圣上的到来。
唯一与他们不同的便是楚亦庭,他坐在大堂两侧靠左。斜斜地靠在软案上,右手端着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显得气定神闲。
身边站立的秋澈俯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楚亦庭面色一舒,嘴角微微扬起。
很快,江礼入座。
大臣纷纷举茶应付,恭维声不断,如同街市间一般热闹。唯有楚亦庭坐在雅座上,暗暗收敛了笑意,无动于衷。
南絮把这些看在眼中,心道原来传闻中左、右相二人不合是真的。
她眸色渐深,正欲悄然离开,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阿絮,你过来。
南絮回眸,只见楚亦庭朝她挥了挥手,笑的满是玩味。
从大名鼎鼎的左相口中叫出一个女子的名字,还这般亲昵,在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