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景淮!
谢婉凝微微睁大了眼睛,手指赫然攥紧。
方才说的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这个赵玉季……她暗自咬了咬牙,他是不是故意不告诉她?
他从猎场的左边观猎座的一方幕帘子的后面走出来,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站在了赵玉季的身边。
赵玉季笑着,“方才你不出来,我还在纳闷呢,来,见过宝璋郡主。”
“是,”江景淮乖巧地应了一声,他上前一步,温润俊美的眉眼此时稍显冷淡。
虽说无甚差别,但不知为何,那种温润可亲的气息此时收了个干净。
…果然是生气了吧。
她默默地想。
少年拱手,朝她行了一礼,“郡主万安。”
她一时不知作何表情,心内涌上一阵尴尬,谢婉凝侧别过头去,“咳,江公子不必多礼。”
既然先头已经说了“她丝毫不关心也不在乎”与江景淮寒暄的时候,她便自然不能主动提到“你在荣昌伯爵府过得如何啊”。
说出来只会是打自己的脸。
江景淮神色如常,静静注视着她,没有主动开口。
赵玉季则是一脸的笑眯眯,“多亏了郡主能来今日的宫中围猎,景淮兄才能再见您一面。”
江景淮噙着礼节性的温俊笑容,沉稳着声音应下,声音潺潺,“是,可我来的不巧,宝璋郡主好似,并不愿意见到我的样子。”
谢婉凝一默,“咳……你多想了。”
江景淮忽而抬眸,“如此,那便是景淮会错意了吗?”
“那肯定。”她睁眼说瞎话地否定掉方才的话。
“……”
他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片难以调节的尴尬死寂。
谢婉凝被这气氛搞得难受。
她如今甚至合法怀疑,是赵玉季故意设套陷害她。
于是她不想再去看江景淮此时的神色,索性只直直瞪着赵玉季,她的眼神里透着“你特马可真是蔫坏损本人”的谴责意味。
司马玩意,撬墙角还敢跑来煽风点火两头离间!
赵玉季被她这么直直一看,也不知会错了意还是故意装作不懂,他反而恍然大悟似的发出一声,“……哦!”赵玉季忽而垂手,他向她行一礼,道,“宝璋郡主可是有话要对景淮说?那您先聊,在下就先上场了。”
说完,他便径直跑到猎场外围的马匹群,挑了匹马进场。
留下风中凌乱的谢婉凝:“……???”
这,说走就走?她怎么回?
江景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明丽华艳的少女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他唇边微挑,唇角冷漠地抿成了一条线。
他只觉得如今的心口十分不爽利,即使是知道,谢婉凝只不过拿他当一个风花雪月的玩意儿,比起才能,她更喜欢他的容貌。
这种喜欢没有多少,轻的转瞬即逝。
他冷厉地抿了抿唇。
他是喜欢她,不知从何时起,心头的慌乱嫉妒忽上忽下,皆因为她。这些情绪比起比排兵布阵密谋算计,和复仇,甚至还要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