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竟然梦到周凌夜:帮她洗……澡!
嘎吱一声,阿蛮笑嘻嘻的:“公主您真的醒了!将军吩咐我送衣物过来,我还将信未信,心道难不成将军与您心有灵犀不成?没成想还真是。”
唐叶琳面露迷茫:“送衣物做什么?”忽然想到什么,面色陡然如同煮熟了的虾子般赤红,顿时话也说不顺溜,将好奇询问的阿蛮赶出房门。
阿蛮无奈在门外告知:“前日您救的那位黄老如今已醒了,被人抬着来谢您呢,在前厅候着呐。”
唐叶琳步履匆匆,怎么走都觉别扭,还是对睡梦中被看光摸光一事心生别扭。踏入前厅第一眼,唐叶琳便注意到优哉游哉坐于主位品茶的罪魁祸首。
脚忍不住收回去半步。
“呀!来了!将军夫人来了!夫人,可算来了!身子还好?将军说劳神过度,可将俺们这些个吓了一跳,一时也不敢来叨扰,足足拖到现在,还请夫人不要介意呐!”下手一人原本局促喝茶,余光瞥见唐叶琳猛地一下转过头来,大叫一声,顿时人尽数上前将她围住,你一言我一句,唐叶琳只听粗猛尖细各式声音在耳旁如炸雷一般,热情洋溢。带着没转过弯来的笑,能接便接,能回便回。抽空看向周凌夜一眼,见他笑望他们,不禁嗔了眼。
“夫人,黄老头已经醒了,闹着来谢您,俺们便将他抬过来了。”说话的壮汉挠了挠后脑,颇不好意思。头一次见着这么美的贵人夫人,又这么肯亲近人,肚子里有一大篓子的话想说。
唐叶琳同时想起阿蛮的话,左右瞧瞧,不见人影。
“人呢?”
“黄老头在府外,还有好大一群人,怕闹着,没叫进来。”阿到回话间,周凌夜走上来,三五人自动让开,“睡好了便出去瞧瞧?”
话虽是询问,却带着一股子消遣不去的挪愉,唐叶琳面上带笑称好,暗中掐了他一下。
趁阿蛮带着他们走在前面,压低声音却因羞恼染上几分娇俏:“谁叫你说我一直在睡的?”
周凌夜挑眉,任她在腰间胡闹,唇边坏坏勾起,悄声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顿时面带绯色,比秋柿子红得还要更快一些。
羞恼至极:“周凌夜!我迟早……将你看光才是!”
周凌夜回头邪气一笑:“随时——恭候大驾。”
唐叶琳见了黄老,安慰叮嘱几句。听他们说在此等候已久,再加上心中有整蛊之意,夸口周凌夜做东,包下一家茶饭馆子,坐席畅谈。他们流亡北上数月,受尽白眼驱逐,本以为能在京城定下就是老天开恩,没曾想如今竟得贵人如此诚心相待,纷纷红了眼。唐叶琳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却也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一些东西。
越发不是滋味,却也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一些东西。
京中流民来自江北,正值夏末初秋,雨水连绵致使河水暴涨。江北岩菊一代多被淹没,他们只好托儿带母北上进京祈求生路。在京外逗留半月有余,城门不开人满为患。饿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京中潇湘地区新上任县官卫青竹因不满朝廷政策,私自放人入境,招致牢狱之灾。
“卫青竹?”唐叶琳含着这名字,觉得异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