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和谢飞颖刚刚分开没多久的司徒今犹,捧着那一束桐花,从脖颈出蔓延出来的红疹子密密麻麻地升满了他的脸。
公子。叙白大惊,连忙伸手想从司徒今犹手中夺过那束桐花,被司徒今犹防备地躲过了。
公子!
去去请大夫。司徒今犹此刻不仅脸红得不寻常,连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公子就莫糊涂了!叙白不顾司徒今犹的意愿,直接从司徒今犹的手中夺过了那束桐花,朝远处用力一扔。
司徒今犹身无武功,加上又是病发,只能眼睁睁看着叙白扔掉了那抹凝华秀色。
公子莫说话。叙白到底是从小跟在司徒今犹身边的,也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很快就搀扶着司徒今犹走进了一个客房,将司徒今犹安置在床上后,抓着一个路过的小厮,就让人去通知太子请大夫。
司徒今犹躺在床上的时候,仰望着头顶的床帐,很想很想冲叙白发火,可是剧烈的喘息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北辰御带着太医匆匆而来。此番太子庆宴,太医本不够资格参加,只是这位太医曾屡次帮北辰御治伤,便被北辰御请来了庆宴。
今犹,你这是北辰御知道司徒今犹体弱,也知道他碰不得花草,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看着几乎说不出话的司徒今犹,北辰御心中微惊。
叙白,你来说。北辰御转头看向守着司徒今犹的叙白,眉头紧皱。
司徒今犹这毛病是自幼就有的,平日里也会避着些花草,北辰御担心是有人嫉妒司徒家的渐起之势。
叙白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挣扎着看向他的司徒今犹,抿了抿唇,低头回答道:方才公子在凉亭下歇息,正巧吹来一阵风,把树上的桐花吹落,公子躲闪不及,落了一身的桐花。
终究,叙白还是选择了隐瞒。一来,这是司徒今犹的意思,他是司徒今犹的侍卫,不是太子北辰御的。二来,谢飞颖方才身上的装束很明显不是一个舞姬该有的,能来参加太子庆宴,想来背后家世必然不俗。叙白虽只是司徒家的一个侍卫,却也知道司徒家如今正在崛起的关键时刻,能不给司徒家招惹祸端就不要招惹为好。
当真?北辰御狐疑地看着叙白,剑眉微皱。若真如叙白所言,未免太巧合了些。
叙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北辰御的面前,低头行礼,信誓旦旦:叙白不敢欺瞒太子。
起吧。北辰御挥了挥手,不欲再计较此事,只是冷声对身旁人吩咐道。后院的那棵桐树,砍了去吧。孤才住进来,便害得表哥遭此祸难,这树是留不得了。
是余管家连忙应声。
等等司徒今犹挣扎着,沙哑着嗓子唤住了余管家,睁眼虚弱地看向北辰御,太子殿下不必小题大做。今日庆宴便整修庭院实在不妥
无妨。北辰御握住司徒今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庭院翻修一事孤自会同父皇、百官言明,不会让人有机会中伤你和司徒家的。
司徒家重新立起来实在不容易,朝堂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司徒今犹,就等着他犯错,好把他从圣宠的高位拽下来。不论是是嘉文帝,还是北辰御都不想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