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洛斯和龙华联盟之间的无法地带;
坐落着一座历史悠久的农村,它的名字叫做蓬刍村。
路径此处的人们分不清它究竟应该归入安德洛斯的管辖,还是龙华的联邦。
老实说,连村子本身和上面提到的两大国家也都说不太清楚这件事。
自从魔族入侵之后,本来作为安德洛斯与龙华联盟接壤并直通无日之森这一大片土地,安德失去了对其的拥有权。
零星的村落、部族陆续会在这里扎根,落脚。
虽说它们并不隶属于任何的一个大国,从理论上讲是属于绝对自由的。
但自由所带来的后果,也就是其对立面的存在ashash
就是纷争。
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国与国的区分,《和平宣言》根本无从涉足,更不要提什么规矩、制度了。
在这片土地上谁的的拳头硬,谁就能吃的多,吃的好!
而在小的部族、村落受到大部族无止境的侵扰和剥削后,他们做出了一个选择:
那就是寻找一个靠山。
无论是安德洛斯、还是龙华联盟。只要归顺于其中一个,就能获得确实的保护
同样也由于不受《和平宣言》保护的原因,这些大国也可以毫无顾忌对那些武力至上的部族发起争斗。
有一说一,就算一个部族、村庄再怎么牛x!在六大国面前还是
不太够看。
甚至,大国在处理下属部族问题时,往往只会派出地方军团的团长或队长出面
这本来只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抉择,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逐渐的形成了一种必然
即,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部族必须投靠一个国家。
出于就近原则,也是希望能在发生冲突的第一时间赶到
基本上的选项就只有两个:安德洛斯和龙华联盟。
受二者保护的部族村落悉数已经有上千个之多了如果叫国家一个个去管理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这些村庄和部族更多时候实施的还是自制的政策。
当然作为被保护的代价,他们还是会逢年向大国供奉农粮、贡品。
也就是所谓的交保护费嘛
扯了这么多,那我们今天的主角蓬刍村比起其他的下属部落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就和上面说的那样,一般村落选择庇护国都会挑选离他们近一些的国家。
而我们的蓬刍村赶巧不巧的,正好在两个国家正中间的位置。
尴尬的同时,也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究竟应该投靠哪一边呢?
有人就会说了,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反正也不会打仗的
有一说一,确实。
但这里就又要涉及一个问题了。
由于投靠大国成为了一种必然,导致所有的部族都去抱安德和龙华的大腿了,这样的格局在潜移默化之间形成了一种两极分化。
也就是所谓的『派系』。
也就是那种感觉:
你的左边是一群坚定的无神论者、右边则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而你作为中间人要如何选择呢?
选择加入一方势必会受到另外一方的挤兑和冷眼、全都不选又会被双方一齐打压
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就只剩一条了
那就是全部奉承,进贡两国。
这样的做法算不上差,只能说是大势所趋。临近还有很多村子也都同样面临并承受着这样的问题,但面对繁重的俸禄更多的村落选择了迁移
放眼百年,在这片是非之地上似乎只有它们还坚守故地。
那么它们靠的又是什么呢?
让我们简单的介绍一下它们:
蓬刍村与其历史背景不相符的,村子的规格其实并没有多大,加上流入人口也不过三百余家。
可正是在这样的一座各方面水平都相较落后的村乡内,传承着一项不成文的规则:
全村上下,无不遵循『人皆美之依计行』之律。
具体什么意思呢?
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一定会有那种;用记事本规划出每一天行程并一丝不苟地完成它的人。
正是这种有规律的生活状态,间接的保证了村子的文化延续。
身处蓬刍村内的所有人的每一天每一周甚至每一年,都会完全遵循实现制定好的计划或者说是规律来执行,且每位村民都有自己的『职』。
无论是下田耕作的农夫,还是高居人上的地主,甚至就连街边乞讨的乞丐也是一样。
他们都坚定地遵循着自己的『职』并日复一日地按照事先理好的规律生活。
这就是这座村子长久以来的逐步形成的
感识!
呐。你叫什么名字?
略带严苛语调的,一名东方人模样的青年用手中的石墨笔指了指眼前的一名银发男人。
阿瑞。
他干脆的回答道。
啊!这样今天来报道的就全部点到名字了吧?
将阿瑞二字记到了左手的本子之上,带头的青年再一起挥了挥手,向着眼前数量大概有十三、四人的小队确认着。
沉淀了数秒,见仍未有人回应,所以青年便继续说道:
你们从今天开始就算正式编入潘家做工了!
作为村子内的两大地主之一。偏靠龙华联盟侧的势力就是潘家。
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宅邸,我要求你们每天都要施以打扫!包括庭园内的杂草,宅门前的落叶都是你们的工作范围。
作为头头的青年大声宣告着。
那个
似乎有人还存有疑问。
怎么了?
这宅子是分院的吧我们需要分成两伙么?
队伍之中一个看上去较为年长的大叔弱弱地举起手询问道。
是的!潘府是分东西两院的。只不过你们这群人我看看
头头哥扫视了一圈眼下的人群,随后又点了点自己的本子。
分为四组吧!
他如此说道。
四组分别负责东西两院的院里和院外!分在一院的人也可以自由交换。总之,能在下工之间完成『职』就好然后,每天的早工时间为八点,中午十一点休息,同时也是饭时。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休息到十二点后继续工作,下工时间下午六点
捋着时间表念着,头头男看了看天。
现在的时间应该在七点五十分左右。
具体的上工时间有专门的铃。
那是提醒工人们守时的醒钟,同时
虽然只是例行公事,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一边望了望天,头头男点了点手中的本子继续问道:
你们都有做这份工作的『时律』吧?
时律一个只属于这个村子专属的名词。
前文我们也提过了,生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们打从出生起就有着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对时间和生物钟的特有敏感。
村子里的大家,每天每刻的生活规律都是必须在提早一天就做好未来一天的时律表单的。
次日,将其交到『职』所在的部门或公用的祠堂内。
并且此项规定遵循着三个不能:
这份规矩是不能违背的;
这份规则是不能逃避的;
这份规则是不能取消的。
不能违背指的是:
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完成事先制定的『时律』。如若不然,就将受到处罚,并被剥夺该项工作的『职』。
不能逃避指的是:
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哪怕外来者也必须在到来的当天晚上制定时刻,但初来的一天则不必。
不能取消是指只要『时律』提交上去了,便不能修改,有任何不便,生病、天灾、不可控因素都包括在内,一旦『时律』提交便必须遵循到底。
当然,这些对于这个村子里的原住民来说其实没什么必要提了。
就连初生的婴儿都有在父母代理写下并遵守吃奶、睡觉的『时律』。
总而言之,只要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遵循着他们的『时律』,并以此来完成被分配的『职』。那已经超过了一种自律,变成了一种规律使然的必然。
『时律点』
甚至有人已经产生了这种精准到分秒不差的时刻点!
那么,之所以在这里提一嘴。也正如头头哥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因为这也是他的『时律』。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带他们去庭院
最后望了望天,发觉『时律』以到的头头哥合拢了笔记。
那个ashash
但是,不同于『时律』的点出现了。
?
人群之中有人报道着举起了手。
违和声音的出现似乎打乱了在场所有人的节奏,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向了他。
怎怎么了?
头头哥有些口吃的望向了人群。
我是今天刚来这个村子的,你们说的那个『时律』?是什么?
人群之中一个不起眼的人歪着头懵懂的问道。
这
很明显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头头男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张的看了看天。
已经没有时间再磨蹭下去了
你你就跟着其他人走,跟着他们做。他们做什么,你做什么就好
纯粹是敷衍,头头哥慌忙地从所站的高台上跳了下来,随即做了一个跟我来的动作。
他不准备再磨蹭了;或者说已经没时间磨蹭了。
匆忙整队,一行众人在头头哥的引领下来到了大院之内。
左右对指,简单安排了一下。
人群就四散开来了。
应该正好八点吧
最后望了望天,他如释重负般地走出了因为人群散开而寂寥无比的大院中庭。
完成了自己『时律』第一步,头头男满头大汗地撤到了大院门口。
有些吃紧的,他提了提裤子,顺便拍了拍身下台阶上的灰土。
略带后怕的,男人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裹得有些皱巴的烟卷。
烟草对于这座相较并不算富足的村庄来说没那么常见,甚至很稀有。基本只有村子内的两个大户人家可以有所存货。
也是得益于此吧,头头哥除了每天得到的报酬外,最大的奖赏可能就是每天的一根香烟了。
将烟嘴吊在口中,左右两只手各拿一块石头。头头哥在反复摩擦过后打出了星星火丝;
哈,呼
一缕白烟从潘家的大门处缓缓飘向半空。
这也是他『时律』中的一环?
所谓『时律』;
『时』即是在何时何处需要完成何事。
即尽人事;
而这个所谓的『律』,则应该是一个规律,我们更喜欢称之为规则。
按部就班着完成的一个规则。
而既然称之为规则,就一定会存在一个隐形的阶梯:
那就是,在村子内地位越低的人所需要尽的人事就越多。相反的,就像头头哥每天的『时律』不过是看着手下的人做工,不过他也必须遵循规定的时间领队收队。
可再往上呢?
更高更大的台阶之上的那群人,所谓的『时律』也不过是逍遥快活罢了。
嘛ashash
嘶嘶!
悠然自得,惬意的倾靠在大门的木桩前,头头哥猛吸了两口手中的烟。
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事感到反感一般,头头哥扭过身子将烟灰弹到了院子里面。
那小子什么来头?
自说自话的,头头哥恰着烟翻起了手中的笔记本。
他叫啥来着?
带着这样的问题,他再一次浏览着手中的笔记。
黑色的瞳眸瞄过一行行或长或短的名字;
可在反复翻阅后头头哥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根本没看清那家伙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