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贝欧。你要做一个善良的孩子哦!不要有悲伤,也不要去怨恨任何人。你要温柔的对待你身边的人们;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们;援助身处困境之中的人们。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生活的方式,坚强的活下去
寒风萧瑟,雪域遍布。
酷寒之中,一阵温柔的女声隐约之间传入了意识模糊,昏昏欲睡的男孩耳中
一双温柔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察觉到温度的男孩缓缓睁开了双眼,微微抬起头试图去仰望。那声音来源处的面容
朦胧之间,孩子只能隐约的看见一张女性脸庞的轮廓
他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也不明白那段嘱咐背后更深层次的意思。
他现在仅仅能感觉到的就只有包裹着自身上下的那暖和的体温。
那份真切的温热,在一切温度都不被允许以正数形式存在的世界之中
仍守护着他冰冷的身体,以及那声温柔所留给男孩最后的叮嘱
当时可能只有3、4岁左右的男孩,不知道这句永别一般的嘱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任由充斥于大脑之中的睡意
倾头陷入了昏睡
那是男孩最后一次,听到那温柔的声音
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体会那份
温热的感觉
一滴炙热的液体划过了男孩的脸庞
男孩的记忆也在那一刻彻底陷入空白
呜ashash啊!
一声惊呼,那是来自于安德莫萨兵营内一间的屋子。
一名年龄仅有七岁上下的男孩刚刚从噩梦中惊醒。
急促的呼吸打在如被洪水浸泡过一般的衣襟之上
男孩透过床前镜子看向了自己。
惶恐、无助。
在反复平复呼吸和情绪后,男孩缓缓将双腿从被子里面取了出来。随后继续捋着胸口,坐在了床边。
这个梦境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甚至几乎是隔三差五就会做上一次。
但每次男孩却还是会被那噩梦所唤醒,因为在他眼中每次所经历的事情都有所不同。
呼呼
男孩所睡的床很大,或者应该说对他来说还很大。
似乎只是标准的军用单人床,但相较的床腿很高,以至于男孩垂坐于床边,双腿都无法够到地面。
其实这很正常,因为我有时候也够不到地
总之,在长达数分钟的调整后男孩恢复了常态。
他沉默的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撒进了房间内部,不过离照到自己还差一段距离。
快九点了呢。
稍加估算,男孩这样猜想到。
似乎是早有预期,男孩轻轻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拾起被整齐叠放在床尾的衣物,迅速穿着好后,提上了放于床下的鞋子。
男孩所处的房间很小,除了男孩所休息用的单人床外,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横放在门口的位置。一块木墩立在床前,它似乎是充当成了床头柜的作用。而在其上面仅摆放着一面镜子,以及一枚翡翠色的青玉。
整个屋子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普通,普通到甚至会让人感觉憋屈。
因为再加上个围栏,囚狱也不过如此啦ashash
嘛
在圆桌的下面还堆放着些许盆盆罐罐,大概都是些生活用品吧。
男孩熟练的将桌下的一口木盆拿上了桌面,并顺手提起旁边个头最大的一个罐子。那里装有昨天去井里打来的清水(当然这一系列的操作都是男孩踩在自制的木头墩子上完成的。)
将少许的清水倒入盆中,简单洗漱了一下后。
男孩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嘛?
大概吧。
盛有少许洗漱用水的木盆被那孩子放在了房间的角落,便于加湿空气,因为住在二层的阁楼内,经常在夏天会感觉到莫名的燥热。
那么大概要启程了吧?有没有拉下了什么东西
当然不会!
男孩习惯性地来到了床头柜前拿起了那块青玉,并将其放入了怀中。
哐当ashash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在那看似和囚牢无异的单间内,一束阳光照进了的屋子的更深处。
最后
洒在了那张无人的床面之上。
当然,还包括着
被放在枕边的一枚蔚蓝色水晶,以及其在阳光下映射而出的一副画面
那是?
一名浑身是血的中年男人紧紧抱着男孩跪足于雪地之上的画面。
这是什么?
啊!
男孩走到半路时发出了惊呼。
忘记把老爹的记录水晶也带上了。
似乎,这孩子
有着丢三落四的习惯呢!
古古巴德队长!那那里有一个孩子!
当男孩再一次恢复了意识时,听到的是一个男人惊慌的声音。
随即,雪珂之中嘈杂的脚步声陆续朝着自己的方向愈行愈近
那些如同梦境一般的画面,甚至已经不成构图的崩塌了下来。
那仅存的一丝意识,也在这若梦若醒的状态下逐渐归为虚无
视觉、听觉、触觉全部都如同受到了麻痹一般,变得无比迟钝
男孩的双眼逐渐失去了高光。恍惚间,无助的瞥视着眼前不停徘徊而过的人影
以及一个站立于自己眼前似乎正在布阵指挥着的
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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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此刻的他甚至就连合并双唇都做不到了
寒冬的凛风不住地刮着,漫天飘落的洁净雪绒,印在了男孩微睁的双瞳之上。
那大概就是男孩身体麻木的原因吧?
即便如此,他仍旧想要说些什么。
可能只是在眼观地狱死神到来身侧才会做出的
最后的遗语。
但是男孩还是想要说出来,透过已经被极寒所冻伤,变得颤抖且发紫了的双唇。
那双已经逐渐失去生色的瞳眸,此刻也已经无法对焦。
眼前忙碌跑过的人影,没有一个定格在他的身旁
直到最后,那仅剩的泛着暗红色冻疮及点点白斑的双耳,所能做的
倾听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
那是一句来自人族的话语
一声浑厚的男性呐喊:
混蛋啊!死都要给我守住拼上命!把这个孩子给我送出去!!
语毕,一个伟岸的身影停在了男孩的身前。
随即,一只粗糙的手掌触碰到了他已经因冻伤而奄奄一息的躯壳之上。
那个身上混杂着浓浓酒味以及血腥臭味的一点都不温暖的身子
不过,正是这样的冰冷盔甲
撑起的男孩,用他已经失去高光的双眼,再一次巡视了一下四周
那
凛冬,寒风吹刮着的平原之上。
一支皆数身披相同盔甲的队伍,正背对着将自己团团围住。
一个个伟岸的背影
在他的前侧
后侧;
左侧;
右侧
围绕而成的人族军队
而在其之上一个更加庞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男孩的眼前
喂,小鬼!可别给我就这么嗝屁儿了!
在早已木然了的男孩正上方,点点唾液令人厌恶地喷洒在了他的脸上
但是
随即而来的是一滴炙热的液体
男孩并不清楚
那究竟是血
还是泪?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这就是经常出现在小学生作文里面的ashash完美天气!
伴着暖风和微笑,心情大好的男孩蹦跳着走下了阁楼的楼梯。
虽然这里是兵营,但也是会有少许有心人士在围栏内侧种植些花草,一方面是为了陶冶情操,而另一方面据说是为了驱赶晦气。
至于那份晦气
男孩蹦跳着的步伐在来到一楼的土地后便放缓了下来,那似乎是有意在放轻脚步一般的,男孩望向了正前方的兵营大门处
在围墙与围栏的前面坐落着一个小木屋。
很像我们现在的安检,只不过他的设计是完全封闭的,只有一扇窗和一扇门,更像是售票口的那种感觉。
越过那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花朵
男孩轻声的来到了那间木屋旁边
礼貌地轻扣了三下木屋的门,随即里面便传出了有人活动的声音。
男孩马上快步转至窗口处,等待里面的人缓缓地打开了窗子
干干嘛呀!
听那声音,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睡醒,懒散的语调配上伸出窗外的一只异味扑鼻的手臂。
一个秃瓢中年男正吊儿郎当地看守着自己的岗位。
那那个我想申请一份今今天的外出许可
因为身高上还不足以够到窗户,所以男孩只能踮起脚尖,半抬半探着头的朝里面喊着。
啊!又是你?你一周前不是刚许可过外出了么?
语气中掺杂着厌烦,男人在注意到来者后马上转变了表情。
是是的可可是今天真真的很重要!所以
一个月只能外出一次!
百无聊赖的,看守男一字一顿的呵道。
在他这里,似乎完全不准备多搭理男孩哪怕一秒。
最后摆出如同撵走索食小动物一般地挥了挥手,看守男又缓缓地关上了木窗的门阀。
窗子上的玻璃可以透过其望见里面的景象
男孩所能看到的是焦急不堪的自己以及,某人窃笑的嘴脸。
仿佛完成了何等喜事?
那那个
就在男孩刚准备央求阻止,木窗却自己突然停住了。
喂!秃驴。
更准确点来说,是有人拦下了它的关闭。
那是两个身着安德莫萨士兵盔甲的男人,一高一矮(当然都比男孩要高的多),其中高个子的士兵毫不客气地一把拦下了即将关闭的木窗。
伴着不屑的语气,他继续说道:
看不到本大爷来了么!t还不赶紧给爷开条子
举止粗鲁、秽语不断
士兵中是会有这种家伙的,通过入伍审核机制的漏洞混进兵营,拿着安德洛斯发的稳定工资每天游手好闲的家伙
人们一般称他们为【匪兵】
啊给给您。
不知为何,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大叔眼下却顺从的好像一只羊羔一般。
嗯!11次?你这上面在乱写什么呀!本大爷这个月不是第一次外出嘛?啊!
拿着一纸文章,高个子男扫了一眼后便一脸气愤地将纸张拍到了木屋窗口处的写字台上。
喂秃驴!你这是在冤枉谁呀?
一脸dio样的高个男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文件。以及,那用石墨笔记写上去的11两个数字。
可可是,这个上面要查的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高个子的男人。
愤恨之下,男人直接顺着投递文件的窗口将手臂一把伸了进去,牢牢地抓住了看守者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根发丝。
上面!你在这儿和我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