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被情感遮了眼,犯了引鬼上门的大错,直至后悔终生。
次次陷入昏睡,我都会做乱七八糟的梦。直到汗水淋漓,气喘吁吁,猛然醒来。空中不断飘散着迷幻的气味,让人想要沉沉睡去。我咬紧舌尖,努力清醒自己。我不知躺在哪里,破败脏乱的房屋,覆满灰尘破碎的地面,结满蜘蛛网的窗外,还未拂晓。我被绑住了,麻绳很紧,勒地我胸腔漫上隐隐的苦楚。
我脱下鞋,踢翻那盏飘着袅袅迷香的碗,用灰土将它埋住。
若有若无的香味一下消失殆尽,我喘出一大口气,五感都清晰起来。雨停了,可我身上的衣物还是湿的,我挣扎着坐起来,却听到异样的响声。
像某种撞击,和女人的呼喊。
瞬间,我的心坠入寒川。
透过破碎的窗纸,我看见巧秀衣裳半褪,喉间发出痛苦的哭喊,她身上压着一个男人,粗鲁地吻着她的锁骨。
温柔似水的巧秀,眉眼弯弯的巧秀,纯良心善的巧秀。
为什么要遭这种劫难。
我发了疯般四处寻找割绳的利器,可这荒废的残墟里除了灰尘还是灰尘,我想起那只碗,扒出含在嘴中,摔下。啪一声,碎成瓦片。
等待总是漫长又煎熬,巧秀的哭声在屋子里飘荡,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淫荡的叫骂。
我捏着尖锐的碎片,不断祈求,快一点快一点。
她等不及了,求求你快一点……
终于,手腹一松,我爬起来,寻到一只铁杵,轻轻推开了门。那禽兽一惊,回头时已被我打到地上。我踩住他,又加上一棍。他抽搐几分,瘫痪在地。我立刻掏出麻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不愿回头,看她衣冠不整,苦苦受辱。
余光爬上她的裸足,停到腰间,我目光一震——那里素白的衣裙上,一朵血花绽放,带着悲戚和苦楚,刺痛了我的双目。
我呆呆站起,连声音都在颤抖:“巧,巧秀……”
她呜咽着,像受伤的鸟雀,凄婉哀鸣。任我怎么唤她,她也只是望着那片苍白的青空,流出几滴凉透的泪珠。
“巧秀,”我抱着冰凉的她,焦急地拍喊,“我求求你,说句话。”
她凝望我,宛若失了魂神。
良久,忽然泪如泉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