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暗纹的厚布上用黄线抽丝镶了边,中心绣着的“容若阁”虽歪歪扭扭,却也别出心裁。
握着这方旗子,我心中暖上几分,她又捧来一件黄衣。
“阿姐对落星有天赐之恩,落星无以为报,前些日子做了一身寻常的女衣,阿姐收下吧。”
自我到华国,未受过半点亲情好意,异乡漂流孑然一身,往往觉得人情冷漠不知归宿。给我一点萤火,我便倍感温暖。
我抚摸那件明黄的齐胸襦裙,鼻头一酸垂下泪来。
针脚精密严谨有序,布料剪裁地天衣无缝。虽不说模样好不好看,光是做工就精致无比,尤其上襦背心处的银杏刺绣更是灵动非凡。
落星看我一哭就慌了,急得大喊:“阿姐说过谁哭谁是小狗。”
我破涕为笑:“你才是小狗!”
转眼已至十一月初,天寒霜重。
我提着采买的蔬菜跑进屋子里,挤到炉旁取暖,顺便向落星侃谈今日听闻。
“隔壁铺子徐掌柜说我们这店面都租了有一月有余为何还不开门迎客,你猜我如何应答的。”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咦,”我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
落星头也不抬:“前几日赵掌柜问你,你也是这般回答的。”
“……”
“若当真三年不开张,那我不缝了,今日往茶楼听小曲去。”她当真甩下针线,就要起身。
我忙一脸正经地解释:“风大易闪了舌头,我再不说这话便是。”
她执起针线又低头细细缝起来,我就知道这丫头没想真罢工,这世上能治住我的也就只有她这张利嘴了。
她剪断最后一丝挑线,拂开散乱的绒毛,长吁道:“阿姐,阳春白雪系列都做完了。共十件,按你说的工期太短不分码。”
“你将纽扣都缝上,开好扣口,我来缝商标。”
古代没有纽扣,多用盘扣来加紧衣物。可盘扣易崩断,我们便用纽扣代替,这样不仅稳定还能隐藏接口,事半功倍。
商标亦是我想出的法子,让本家产品更有辨识度,同样的还附上标了布料与价格年份的吊牌。
这种吊牌无法炮制,毕竟没有任何一支毛笔能写出我自创羽毛笔这样细小的字。
容若阁的所有,都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