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她淡忘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宁老太太为人苛刻，但他们姐妹几人有病有灾，都是宁老太太为他们去找大夫医治。因为这些事，王桂芝还向宁老太太表示过不满，村子里的男人生病请大夫的都少，何况他们这些女孩。

想到这些，宁雪内心对宁老太太的厌恶与憎恨减少了不少，目光朝里面看过去，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进去看看奶奶吧，爷爷早死，她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也挺不容易的。”宁兰将她往里推了一把，她没站稳冲进去。

宁老太太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搬了个椅子坐着，瞧见她进来，依旧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满脸厌恶。

宁雪无法将宁兰口中的宁老太太与眼前这个老太婆联系再一起，因此望向她的时候，神色间总是多了一抹警惕，怕她会突然发难。

“那个……我们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

宁雪试探性问道。

刚才他们说话，宁兰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的意思，门只是关上了一些，又不隔音，宁老太太应该听到了。

她这样想，但看宁老太太这个模样，又不像是听到了。

宁老太太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翘着二郎腿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什么话？”

宁雪拽过一个椅子放在自己屁股下面，目光上下打量着宁老太太，幽幽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宁老太太身上有这个时代农村老太太身上一切的缺点，好像大嗓门、嚎叫、大吵大闹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一样；但细细思量下来，她又与那些人不同。

农村重男轻女，但十里八乡有男孩的人家不少，但愿意让孩子读书的人却不多，宁老太太竟然盯着巨大的压力让家里所有的孩子都去读书。

习惯了宁雪与她对着干，宁雪脸色忽然缓和下来，宁老太太有些不适应，冷冷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宁雪往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愤愤道：“你除了要银子还有没有点别的事？”

“我要不一心想着银子，你们姐妹几个哪有钱读书？早知道你们姐妹几人如此不争气，我老太婆当初就不该让他们读书，白白浪费了家里的钱，以至于现在连下锅的米都没有。”宁老太太三句好话没说，又开始老生常谈。

宁雪这次没有抗拒她要钱的架势，而是道：“钱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