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手放在宁兰额头上，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这也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在宁雪的印象中，整个宁家除了宁叶之外，宁老太太对待其他孙女都极其苛刻。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最多，吃的最少。

因此他们姐妹几个发育比同龄人发育的晚，整天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一副穿在外面，就跟挂着一样，一阵风就能吹倒。

宁雪甚至怀疑宁老太太是想饿死他们姐妹几个，好少个累赘。

宁兰神色比之前凝重了不少，怔怔的望着宁雪，一字一句道：“你真不记得了？”

“嗯？”宁雪疑惑的望着她。

“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这边的习俗？”

村子里习俗众多，宁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村子里的习俗，男孩子生下来活，女孩生下来全部溺水。”

被她一提醒，宁雪想起来村子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因此村子里的女娃少的可怜，约莫十户人家有一户人家有女娃。

之前宁雪也未曾注意，以为这个村子单纯的男孩多女孩少罢了。

宁兰咬着牙继续道：“你莫不是也忘了，村子里穷，男孩子读书都少，何况是女娃，但奶奶让你我都读书，就冲这两点，你我都不该恨她。”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宁老太太能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宁雪，我一直将你当成是我亲姐姐，你也一向待人宽厚，为何偏偏对奶奶极其苛刻，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对得住吗？”

宁兰近乎吼出这句，宁雪一时间无言以对。

宁老太太的确另她厌恶至极，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宁老太太对他们也只是苛责，却从未真正委屈过他们。

宁雪心不知为何被揪起来，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