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关夫人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夫人，求求你，救救老爷吧，求求你了。”

关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几两银子给他，“我知道你素来忠心，这件事已成定局，你还是快些离开这，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小厮并未接她递过来的银子，用手摸了一把泪水，“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为了区区几两银子，置老爷的生死于不顾。”

“关宝尚不值得你忠心。”关夫人硬将手中是钱财塞到他手上，“你走吧，免得受他连累。别忘了你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赡养，你出事，她又该如何？”

小厮低着头思索着她的话。

“只要你不插手这件事，老爷的事我自有办法。他不会有事，你尽管放心。”

小厮是低等下人，对关家的那些破烂事知道的并不多，有关夫人的保证，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拿着银子离开。

关夫人穿好衣服，请宁雪陪她去一趟大牢。

牢头的薪水很低，都是靠着赚外快过活，关夫人给钱大方，他们并未为难关夫人和宁雪，带他们进去。

监狱一片漆黑，每个监牢只有巴掌大地，人无法站起来，行动靠蹲着，恶臭味熏的人直犯恶心。

借着灯笼微弱的光，宁雪注意到关老爷瘦的脱相了，靠着墙半躺着，眼睛浑浊无光，身上隐约有鞭子留下的伤痕。

“关老爷。”宁雪忍不住喊了一句。

关老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目光落从她脸上转移到关夫人身上，眉头紧皱。关夫人索性将披风上的帽子摘下来，露出她的真容。

关老爷身体贴在墙上，手指着她，声音颤抖，“你……你是人还是鬼？”

关夫人手抓住监狱门上的柱子，脸贴在上面，灯光打在她脸上，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关夫人样子狰狞，声嘶力竭，“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对你，为了你我甚至与宋家决裂。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先害的我不能有孕，又想尽办法将我置于死地，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怎么能对我下的了如此狠手？”

她自问这辈子最对得起的人就是关宝尚。

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对自己。

关宝尚垂下眼帘，幽幽道：“若非你当年害死胭脂，我又怎么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