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净道姑先将所有骨牌抛至空中,将所有骨牌排列成一纵九横十二的方阵。她眼神示意张瑜,用手中的玉牌,摆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方阵。
张瑜只能照做,好在他的神识融合了《晓神诀》和被风绾儿再三加固,又有窦长宁从旁辅佐,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同时操控这么多枚玉符。
玉净道姑接着对他说:“你要做的很简单,当我取出其中一枚骨牌时,你必须用你的玉牌用两枚加以辅佐,且必须是其左右之数,若与者首、尾,则去中数以相较。带我的骨牌在阵法上稳定之后,则立刻将玉牌收回,不得有一丝拖延。”
张瑜看着她阴沉的脸色,知道此人绝对不会像她名字那般好相与,若自己的失败让她丢了面子,恐怕自己就得走在窦长宁前头了。
张瑜没有说话,咬着牙点点头。
随后,为了确保不干扰二人破阵,郎凌带着其余众人后退千米,红袖女还用肩上的薄纱,隔断了两方的声音,确保他们的交谈不会影响到玉净道姑的发挥,她倒也不是突然好心,只是她知道,若此阵破不开,郎凌只怕不会给众人好脸色看,自己想要打上合鼎宗的愿望只怕也就泡汤了。
虽然千米对在场的所有人不过也就是弹指间的距离,但勉强也还能算个缓冲区。
于是众人就在远处看着,看着玉净道姑刚开始时布下玉牌的速度很快,甚至不用思考,就知道在什么位置,应该放置几号玉牌。
反观张瑜,他的速度从一开始就明显满上一个层次,为了跟上玉净道姑,他咬紧牙关,嘴唇两旁的肌肉隆起,原本光洁的额头上也开始涨起一条条青筋。
窦长宁能够感受到张瑜现在识海中经受的压力,他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补充识海的丹药,自己吃了下去。
就在他身边的郎凌闻见药香,偏过头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个时候开始吃药?往常怎么没见你吃过?”
窦长宁将药瓶收起,相应的谎话信手拈来:“我一旦感到精神疲倦,或者紧张,就会想要服食丹药。你别管我,我就吃着玩儿。”
也不知道郎凌相信没有,不过窦长宁的这副说辞,显然是将郎凌对付过去。毕竟现在的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如何解开阵法这一件事。
张瑜通过与窦长宁链接的识海,感受到药力对识海的滋润,他原本“突突”发疼的脑袋,在药力的作用下也逐步缓解。
好消息还不止如此,随着时间的流失,阵法上的骨牌越来越多,按照常理而言,布阵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
可眼下的情况却与众人想得相反,玉净道姑陷入了缓慢的思考中,还剩下三十六枚骨牌,每布下一枚,她都要思考许久,又是甚至还要张瑜先用玉牌推演,放上去的位置是否合适,反复确认之后,才敢下一枚骨牌。
张瑜此刻才算是真得压力骤减,他刚刚绷紧的神识也得以缓解,不得不说,窦长宁的灵药来得恰到好处,否则的话,自己必定此刻已经眼冒金星、口吐泡沫了。
闲下来的张瑜可没有闲着,他在近距离的观察玉净道姑的推演方法,这种破阵方式对他来说很有借鉴意义,只不过因为刚刚为了跟上玉净道姑的步骤,太过急躁,根本无暇顾及“偷师”,现在有了闲暇的时间,自然要从她手中偷偷地多学两手了。
于是,张瑜看似低眉顺眼的目不斜视,实则用余光不断关注着玉净道姑的推演手法,和不是捏动的法诀,将其记在心中。结合刚刚玉净道姑对他的轻微知道,倒也让他琢磨出其中的两三分一丝来,只是目前还未能连成一体。若是想要真正懂得阵鼎宗的手法的话,系统的训练和真正的功法那还是必不可少的。
玉净道姑可没有功夫在这儿管张瑜,是不是偷偷摸摸学习阵鼎宗的推演之法,就算是张瑜盯着她看,她也不会在意。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功法太过自信,她相信没有人交到入门的话,张瑜绝对是学不会的。若如果这般轻易就能通过观察将阵鼎宗的功法学去,那么在场的其他元婴修士,远比张瑜还要危险。
而且此时的她,所耗费的精神和心力,远比她看上去的要大上许多。“蛟龙骨啼牌”确实是用来演算和破阵的绝世好物,搭配上破阵香,世上的绝大多数阵法就没有破不开的。
可此物作为一次就必须得动用一百零八件高阶法宝的成套法宝,对操纵者的神识要求是非常之高的。自小就被当做宗门接班人培养的玉净道姑,除了打小时候起就用各种千年灵株提升自己的神识外,还学习了一门法术,专门可以提高神识。
因此,直至她修炼到了元婴期,她的神识要比一般的元婴修士多出四分之一。
由此可见,玉净道姑修炼的提升神识的功法,到底与《晓神诀》还是有一定差距的,随着《晓神诀》的一步步修炼,神识最终可以超过同级之人的六层还要多,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玉净道姑精致且秀气的脸庞上,一滴滴汗珠顺着她如桃花般的脸颊滚落,有的汗珠滚进了她遮掩的领口之中,而有的则沿着她立体的下颚线,悬挂在美人尖上,再滴落到脚下的尘土之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玉净道姑布阵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不过终究也就只剩下七枚骨牌没有放置了,只要确认了七枚骨牌的位置,就能将山谷上的阵法彻底打开,进入到山谷之内。
张瑜看着玉净道姑用灵力将骨牌放在阵法左上的某个位置,当下他就察觉道此地的位置不对,应该再向下偏离三分,一旦此位置错了,接下来所有的玉牌位置都会有所偏差,整个布阵就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