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原因,宫奶娘却又不能跟皇后明讲,那曾经宫中秘辛,早便尘封了三十多年,毫不许人再提起的。因此,她只能挑着里头上的原因来讲。
宫奶娘是太后拨下来给皇后用的人,这些年来为皇后出经营策,很得用。听她如此坚持,又言之有物,皇后也便点头了,况且,她内心对着傅明瑶未必没有怨尤:“才十三岁的姑娘,便能让哲儿如此惦念,谁晓得是不是用了什么媚惑手法?此次哲儿如果不是莅临江仙去探她,也不会遇到周家不知羞辱的贱人,被她攀上,闹到现在的满城风雨,还害得哲儿被禁足!才只是相看,便闹出如此的风波,这傅明瑶只怕也是个省略之人,本宫也不安心便是如此的人亲近哲儿。”
正说着,正好宦官来禀告,说傅府姑奶奶已经和寿昌伯府世子订婚的消息。
闻言,皇后一怔,倒是气得呆了,这算如何回事?便算她再不中意傅明瑶,但她不要傅明瑶这个妻子是一回事,傅府居然敢抢在前方给傅明瑶定婚,这明白是看不起她的儿子,趁着哲儿现在落难,趁火打劫。是可忍,孰不可能忍?皇后气得手只抖,肝火呼呼地道:“居然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家!宫奶娘,传本宫的懿旨,便算本宫很喜好傅府的姑奶奶,特意下旨,赐给五殿下为妾。”
你不是不做哲儿的侧妃嘛,那便让你做妾!
宫奶娘晓得她的心思,忙拍着她的背,挽劝道:“娘娘你别急,奴仆看事儿倒未必是这么回事。那日去相看时,以奴仆所见,傅府好像对此事全不知情,并且,傅世子其时便在傅府的雅间,说未必是两府早便有订婚的好处,那次便是傅夫人去相看傅世子的,也便顺理成甄地订了亲。娘娘没下旨,也没透漏过如此的好处,傅府那种门第,哪能晓得这事?如果晓得了,还不忏悔莫及?再说,现在他们已经订婚了,娘娘再下如此的旨意,岂不是给五殿下的名声落井下石?娘娘切息怒!”
心中却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这位傅姑奶奶指定是不会入宫了。
想想宫奶娘的话有理,皇后略微清静了下,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总让她以为,傅府这是嫌弃她的儿子,让她心中很不魏服,对这位还没见过的傅明瑶先存了三分愤怒和不待见。
消息传到长春宫时,李贞贤逗着雪团儿,跟柳贵妃闲谈,听完宦官的禀告,多少笑眯眯的脸顿时僵住,几乎将手中的雪团儿扔了出去,心中响起谢千轰雷,幸亏明白快,便便地把神态调整过来,没被人看出异常,仅有柳贵妃有些惊奇地问:“墨儿,如何了?”
“雪团儿刚刚咬了儿臣一口!”李贞贤有些磨牙地道,顺手拔了根白毛下来。
雪团儿“喵呜”一声大叫,满身的猫都炸了起来,墨绿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李贞贤,李贞贤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末了,晓得抗议也没有效,雪团儿又乖乖地皮坐起来,缩成一团,小声地“喵喵喵”地叫着,委屈地把头藏到了身子里。
“你呀!”柳贵妃晓得他很近逗弄雪团儿上瘾,也没有起疑,笑着道,“跟雪团较什么劲儿?本宫还以为,你是听到了傅姑奶奶订婚的消息,内心吃醋了呢!听说你在温府的寿宴上,把人家傅姑奶奶单独叫了出去,还害得问卿那姑娘醋意大发,堵住人家傅姑奶奶不放,差点闹出事来。如何,你也瞧上人家傅姑奶奶了?如果是的话,本宫便给你做主,别说寿昌伯府世子,便是李泓哲看上了,本宫也会给你抢过来。”
吃醋?
如何大约?丫环,小豆芽一根,张牙舞爪又恩将仇报,很没本心的便是她,如此的人,他如何大约看上,没有看上又如何大约吃醋?李贞贤在心中默默地辩驳道,脸上却是一片浑然不把稳的笑意:“母妃真是锦囊妙计,便是五皇兄看上了那丫环,多少想立侧妃的,没想到居然被寿昌伯府争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