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租赁之事已基本谈妥,韩毅又起身说道:“家父在荆州,目前已是降伏各处,若有族人愿去,自是欢迎。我意欲在族中招青壮,和徐州所募青壮一起,编练成军,若有意者,就请明日前去我家报名。”
韩方一愣,虽然此时代招族人入自家任官之所是常事,不过多数族人自己寻上门去,这主动寻得族人上门,就要被动了。
年约四十,瘦削身材,面色微黄的韩载大笑着说道:“正言,你弟子恒肯定是要去的,可要先留下一个名额,和你一起先入军营训练。”这是韩毅的叔父,字胜行。
“这是当然,”韩毅笑着应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子恒不来,我也要去请的。叔父您呢?”
“我更不用说,自然和你们一起前去荆州。”韩载大声说着:“这韩家的基业,我韩家人自然要齐心协力,将他看好。明天我就过去,协助贤侄招募青壮。”又扫视族人一眼,问道:“各位叔伯兄弟,这是我彭城韩氏的大事,更是机缘,若是有意,就来报名。不过话说在前头,去了,就要有吃苦的准备,若是只想着当官老爷,那就算了。”
“原来如此!”韩方心中恍然,“这是主动招人,却又一开始就说明条件,接受这个条件的就来,否则,轻易的就可以用族人之事拒绝不合心意的人,任谁也说不出话来。”看了看韩毅与韩载,心下暗叹:“若是韩胜行之举,也是正常;若是正言所为,则就不一样了。十几岁的少年,做事时已经知道兼顾世俗人情,这就是了不起。很多人,到了三十有余,还不一定能处理好此事……”
面容白净,神态从容,年约三十六七的韩阖也是笑着大声接话:“兄长,小弟明日和你一起去帮着招人;等人招满了,还和正言一起入得军营受训。”
“多谢叔父厚意!”韩毅拱手相谢。众族人一惊,这韩攸行已在邻县任得八品县丞之职,随时可转任一县之令;现在也是放弃了,而要去荆州,这就说明荆州大有可为啊!只是荆州偏僻……
韩方心下一叹,接口笑着说道:“我也要去荆州,和景行兄一起做点事。”韩毅急忙拱手相谢。韩方又说着:“自然也遵从规矩,先入军营受训;各位叔伯兄弟说咱们应该主动带个头,是不是这个理啊?”
众族人皆是笑道:“那是自然!”
……
肖氏在一旁,见得族人大事很快商定,却无一人和自己相议,直若自己不存在一样。心下暗叹,这就是因为韩毅乃是嫡长子,此时就可代表了韩德说话,而且族人有意无意的就将自己排斥一边。即使想说,族人也不会理睬自己。
“我先将欲去荆州的族人登记一下,”韩阖大声说着:“明天就到招募处报名,今晚要报名的就抓紧时间就是……”
……
清晨,健壮胖硕的韩泰大步行来,先行和韩载、韩阖、韩方等族中长辈见了礼;方看着韩毅笑道:“兄长,今天可有什么事要小弟做的?”
未待韩毅回答,韩载笑道:“正言,现在刚好农忙收尾之时,不过农事总是有得忙;这招募之事估计还是要些时日,你还有学业之事,不宜在此事上耗时太多;自有我三人监管,你和子恒尽管去习兵法武艺。”
“如此就拜托三位叔父了!另外再招收五六百名十至十五岁的幼童,此事也请上心。”韩毅深施一礼,郑重说着。
“去吧去吧!这些事我三人自然知晓!”一则韩阖笑说着。韩毅也不再谦言,带着韩泰去了。
行至大门,早有护怀牵着马在等候着。兄弟二人飞身上马,韩毅一指前面:“走,咱们去找崇显叔说点事。”韩毅说完,领着韩泰打马而去。
转过街角,行有二里,眼前高门阔户,重重庭院,记载着曾经的辉煌;四周斑驳围墙,砖上苔痕,叙述着久远的时光;院中高大的树木,洒下浓荫,树下石桌旁,崇显叔正端坐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