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细思极恐,忽然觉得房间还有第三个人,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吓得往汉子怀里拱了拱,把头埋在他胸膛上瑟瑟发抖。
奎琅安慰道:“别怕,不管是梦,还是真实的经历,都过去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有我陪着你。”
听着汉子沉有力的心跳,白月渐渐安心,在奎琅的哄劝中,慢慢睡着了。
天微微亮。
桑哈父子一夜无眠。
一直在回想管工的话,搞不明白阿勇说了什么,导致他们被关进小黑屋,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管工的那句’不由他说得算,让他们自认倒霉’又是何意?
两人内心煎熬且焦虑,期待快点天亮,好弄清事情的缘由,又害怕审问时受刑罚。
约莫天快亮了,桑哈有种不好的预感,叮嘱道:“审问时有什么事,要担责任的,都推到我头上来。”
桑云断然拒绝,“不行!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父亲一人承担,是我动手打的阿勇,与父亲无关。”
“胡来!听我的!”
桑哈瞪了他一眼,已打定主意,语重心长道:“我老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不同,我希望有天你能重回西荒,回到凌云峰部落,带领族人走向强大,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父亲,还没审问,我们未必会有事。”
看着父亲日渐苍老的面容,桑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桑哈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脚步声,他们一下站起来,紧张地盯着外面。
几人来到牢房前,桑哈就着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为首那人的脸,不由得一愣,怎么是他?
桑云也认出了他,与父亲对视一眼,露出个苦涩的笑容。
领头的是泠风得力手下,叫大力的大块头,他脾气急躁,下手不知轻重,视奴隶性命为草芥,押运他们来中原时,没少欺负和殴打大家。
真是冤家路窄,若是由他审讯,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出来!”大力冷冷道。
两人低着头,慢慢走出来。
“快点!”
其中个守卫嫌他们磨蹭,踹了桑云一脚,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怒瞪了那守卫一眼。
“老实点!”
还没待他站稳,双手被人反绑在身后,推搡着往前走。
桑哈走在前头,火把光线在身后,没人给他照路,守卫又不停推他,催促快点走。
“诶哟!”
在黑暗中与慌乱之下,他不小心被台阶绊倒,头用力磕到石阶上,当即破了个口子流出鲜血。
后头的桑云看到,急忙上前两步,想扶起父亲,奈何手被反绑,只能干着急,“父亲,你没事吧?”
大力眼皮抬了抬,“嗯?”
守卫上前扶起桑哈,用火把一照,猛然看到他一脸血被吓了一跳,随即吐了口唾沫,“呸!大早上的,真晦气!”
桑云看到父亲受伤,十分紧张,朝旁人求道:“能不能帮忙止下血,天冷,失血多,我父亲身子骨弱,受不了!”
后头的大力皱眉,觉得声音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