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前面听着都挺满意,见他犹豫,皱着眉看他,“新城的墙不是修好了吗?还差什么?”
他初夏时下令,寒冬之前在王城北边修座新城,以便和西边的平城,对处于中间的王城形成拱卫之势。
“还差…还差许多!”
禤亦脑门冒出了冷汗,说出了实情,“我也是随王第一次到新城,之前主要监督行宫那边,太多事抽不开身,新城交就给手下负责,偶尔过问,他总回答进度没落下,各项设施也逐渐完善,绝对能按期完成,今早他见王到新城,自知瞒不住才和我说实话……”
一早得知此事,他气急败坏,可王已到新城亲自视察,瞒不住了。
王的脸色已然铁青,在极力隐忍,“接着说!”
“新城只筑好了北面这段墙和我们进来的南门那边,西面、东面仍有大缺口,各项防御设施以及城内的生活区还差部分未完成。”禤亦哆哆嗦嗦道。
空气霎时凝固,另外几位臣子静默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王暴怒,“好啊,好的很!原来你们是这么办事的!都什么时候了,西东两面还有大缺口!事关生死却像儿戏一样对待!”
禤亦慌忙跪倒在地,却被一脚踢翻,头撞到墙上磕出道口子,汩汩流血,他爬起重新跪好,“实在是没办法啊,人手严重不足,新城的奴隶白天黑夜都在赶工,无论刮风下雨,一日未歇,累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城下那是累累白骨,可一座城不是那么好建的啊!”
“人手不足?家生奴隶,从西荒掠夺的野人奴隶,不够你用?!”
王气不过又踹了他几脚,“我看你是把奴隶都挪到自己庄子去了吧!”
“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禤亦委屈的解释道:“统共就这么多奴隶,又建行宫又建新城的,平城还要建高墙,王城也要修缮外墙,还要分给部分奴隶给矿场、砖窑和农庄,真真不够啊!”
王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轻重缓急分不清吗?你禀明情况把行宫修建延后,我难道会不同意?”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新城还差那么多啊……我三令五申交代手下新城极其重要,奈何他们自大好功,有问题也不和我说,硬要撑着……我被他们害惨了呀!”
他越说越委屈,心里惶恐,眼泪鼻涕流一齐流了出来。
“事到如今,还在为自己狡辩!不是你的责任难道怪我吗?废物一个,要你何用!”
王朝他咆哮一通,仍不解气,直接命令守卫,“把他给我从墙上扔下去!”
“不要!王,饶命啊!”
禤亦连连求饶,“大公子已送来一批人,求王再给我个机会,若我不能在泠河冰封、大雪覆盖前把新城修建好,王再责罚也不迟!”
“等到泠河冰封前几天才建好有什么用!还有入住和许多事宜需安排,到时已经晚了!”
王不耐烦道:“把他给我扔下去!”
两个守卫拉起禤亦,就要把他抛下去,他死命抱住马面,“十天!给我十天!定能把东墙和西墙补上!”
王闻言,扬手示意守卫停下,看着他的眼睛道:“十天,你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