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琅嗅觉灵敏却也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味道对他而言有些陌生。
白月给他解答,“是酒味,我用葡萄酿的果酒。”
西荒的野葡萄皮紫黑色,个头不大,巨甜,有一片山坡上长了许多。
葡萄熟透后吃不完就会烂掉,她不舍得这样的好东西烂掉,让采集队伍收了许多回来,大部分晒成葡萄干,平日里做零嘴,深受部落的小孩子喜爱。
小部分她拿来酿酒,这种多汁的水果特别适合酿酒,比如葡萄、桑椹,成功率高,硬皮的水果没那么适合。
“葡萄酒?”奎琅轻念了一遍,“颜色很好看,像血珀”。
“你快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白月品了一口,觉得果香味浓郁,带着酒味,十分可口,“不错,不错。”
能酿成这样也算优秀了,自己还是有几分手艺的,她沾沾自喜,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真的很好喝,没毒的你放心,我都喝半杯了。”
奎琅挑挑眉,虽然香味上感觉没毒,但这颜色让他有些担忧,黑红黑红的,看起来不干净……
会不会拉肚子?
抱着许多疑虑,在白月的声声催促下,他小心抿了一点,味道瞬间在嘴里漫开,液体一路滑下喉咙、落入肠胃。
他觉得香甜无比,这酒味让人回味无穷,他忍不住一口又一口,从最初的抵触到接纳、再到喜爱,不过片刻时间。
一下便喝去了许多,白月紧紧护着陶罐,“停停停,打住,一下子喝完就没有了,好东西要留着慢慢享用。”
她只喝了两杯,奎琅喝了不下十杯,再不拦住,他恨不得连陶罐都喝了。
“来,你多吃肉、吃菜,喝点茶。”白月帮他夹菜,倒了杯茶给他解酒。
奎琅喝到兴头上被打断,对眼前的菜性质缺缺、食之无味,虽听话地吃下菜却一直盯着那罐酒。
白月将酒放在背后,彻底挡住他的视线,同时是用行动提醒他,’别看了,你眼睛瞪得再大也没酒喝,装可爱也没用。’
她轻咳一声,“你第一次喝酒,喝太多不好。”
奎琅微微笑了下,不置可否,他的身体自己了解,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只是问道:“这酒怎么酿的?”
山里葡萄、野果多,婆娘不给多喝,他就找人偷偷酿,到时想喝多少喝多少。
“这个可复杂了!”白月有意卖弄,便把方法与他细细说来,“葡萄洗净后晾干水汽,撕开个口子或者捣碎装进陶罐,陶罐要用水蒸汽高温消毒……”
“什么是消毒?”
因为要掌握方法,奎琅听得很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立刻提问,像极了课堂上的三好学生。
白月也是个戏精,趁机过把当老师的瘾,“这位同学问得好,何谓消毒,消毒就是去除你肉眼看不见的细菌、病毒……”
“那……”
“不要问我什么是细菌和病毒,我不是学生物的,你只要知道是对人有害的东西便好,不小心吃下去会难受生病,消毒便是去除这种潜在的危险,保证葡萄酒酿制成功。”
奎琅点点头,理解什么是病毒和细菌了,不过他又开始疑惑,学生物是什么意思?但他不好意思问,否则显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且他潜意识觉得学生物这个东西,应该与酿葡萄酒的方法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