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赶到铭溪公馆时,刚好七点半。
出乎意料,是冯兴开的门。
李澈叫了声冯叔,冯兴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小凡在卧室,闹了一宿刚睡着,你吃饭了没有?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儿吃的。
冯叔,不用忙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李澈制止了冯兴,闹了很久吗?
冯兴点点头,叹了口气:吃了安眠药才睡着的。
李澈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到凌凡穿着暗色的睡袍,站在二楼,正静静地望着自己。
凌凡问道:跟谁吃的?男的女的?在哪儿吃的?吃的什么?
心月姐给我做了点儿,李澈脱了校服外套,随即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凌凡一边下楼一边盯着李澈。
线条利落优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毛茸茸的睫毛,红润的唇,握着手机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和那双永远带着厌倦的猫一般的双眸他的一切仿佛都是比照着自己的喜好打造的,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凌凡就知道,此生逃不脱。
逃不脱,便要想尽办法的拥有。
昨天是我错了,凌凡悄无声息地在李澈身边坐下,下巴搁在李澈的肩头,安静地看李澈玩游戏。
李澈仍旧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滑动,声音还带着熬夜过后的沙哑和疲惫:没事儿。
冯兴极识时务地退了下去。凌家这位宝贝老幺,平时温和散漫,甚至被当家的呵斥太有女子气,软软糯糯的。但只要是涉及李澈的事,软软的女子气登时变为疯子般的歇斯底里,那要与世界同归于尽的疯癫任谁看了都要胆寒,好在李澈那孩子大多数时候都乐意顺着他,才让下头跟的这些人的日子没那么难熬。
你昨晚直接去心月姐那儿了吗?凌凡用手指戳了戳李澈的侧腰,李澈习惯地抬起手,凌凡的胳膊滑进李澈怀里,圈住了李澈的腰。
盈盈一握,本是形容女子的腰肢柔软纤细如弱柳扶风,但凌凡固执地认为那是古人见识浅,谁说只有女子的腰才堪得一握,自己手中这把劲腰,可比女子的腰更美。
他轻轻抓了一把。
李澈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别动,痒。
你真从心月姐那儿直接回来的?其实凌凡已无再纠缠此事的打算,不过是看李澈冷淡,没话找话罢了。
嗯,你要不信现在打电话问她,别憋在心里,以后突然想起来了又要闹,李澈赢了一把,毫不恋战地丢开了手机。他向前倾身,不露痕迹地挣脱了凌凡箍在他腰间的手。他从装饰繁重的茶几上拿了一只山竹开始剥:吃吗?
凌凡终于笑了:我没有不信,我相信你的,喂我一个。
李澈朝他唇边送去一瓣白玉似的果肉,凌凡低头将果肉卷入唇中,舌头轻轻扫过李澈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