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谷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很干练,绝不像一个乡下妇人的声音。
秦刺回过头,看到一个打扮的像十八岁少女的女人,虽然她的皮肤很白,也很好,就和十八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可是她绝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女人。这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有三十岁了,似乎是一对夫妻。
“知道了。”那人回道。他说话并不快,可总让人觉得他并没有开口。他回话的时候除了嘴似乎面部都没有一点点动静,整张脸都像假的一样。
那人站起来,直接走了。除了那句“你好”,秦刺和庖丁至始至终似乎都不在他眼中。
庖丁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也从没被人这样怠慢过。他刚要开口,谷上的女人又道:“我们与你们毫不相识,也不愿有牵连。你们若还要命,便莫要跟来。”
庖丁冷笑道:“这天下的路怕不是你修的吧。你走得我便走不得?”
那女人道:“我走这路便是生路,你走却是死路。”
那二人身法不慢,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林间。只留下似乎在发呆的秦刺和气坏了的庖丁。
夜幕已经降临了,溪水流淌的声音似乎都被夜色盖住,变得低沉了起来。
“你听这人的箫曲非要来看看,莫名被一个村妇抢白两句却又不说话,你莫不是有毛病?”
秦刺笑道:“我不过是欣赏他所奏之曲,而且他刚才所吟之歌哀怨丛生,似有怨诉,我才想看看这荒野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他既然并不愿与我们多言,我们便当看这山景好了。”
“你便不好奇这二人的由来?”
“不好奇。”
“哦。”
“这天下,背负秘密的人太多了,既然他人不欲你知晓,你有何必非要一窥究竟呢。何况这一窥,也许就祸及生死了。”
“你便是一个背负秘密的人吧,所以你才感同身受。我若窥破你的秘密,是不是我便有生死之祸了。”
“你知道我任何秘密,都不会有生死之祸,但我本身便是有祸之人。”
庖丁叹口气,道:“我不是一个爱窥探他人的人。”
秦刺抬起头,他脸上的表情庖丁已很难看清了,但秦刺此刻脸上有着他极少显露的真挚的,感激的表情,对庖丁一字字道:“你不是。”
庖丁虽然没有看到秦刺的表情,但这三个字的意思他却完全懂了。他鞠了一捧泉水,一饮而尽。道:“好酒。”
秦刺也鞠了一捧,饮毕,道:“果然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