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徐薇发现行驶的方向并非棋城,疑惑地问:何亦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男人瞅了她一眼,等到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轿车里的音乐又换了一曲,依旧是跟刚才所播放的同一种曲风。徐薇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只好将心放回。
连着拐了两个大弯,在一片空旷的水泥地上停下。
紧跟着又有另一辆越野车停下,车门敞开,徐薇看见米姐跟几个男人一同走出。
女人见着徐薇,脸色略沉,极不自然地唤了声,薇薇。
徐薇还是没太明白,错愕地看着何亦辰。
你不要问问她,你母亲怎么就变成了那样吗?
淡淡的话,却给人极强的震憾。
米姐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是我,薇薇,真的不是我。
徐薇看着突然的改变,眉心皱起,贴在何亦辰身边小声问:何亦辰,你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男人缓缓从衣兜里掏出支烟,夹在指甲,却未急着点燃,说过了,我会帮你的。
跟着迈步走远,跟米姐一同下来的那几个男人也尾随着过去。
徐薇看了眼连连颤抖的米姐,扶着她坐进车里,米姐,别怕。何亦辰,他就是看着阴森了点,其实人不坏的。
女人哭着点头,刚刚坐下便急着道:薇薇,我不该瞒你的。其实在苏姐发病以前,有个穿得贵气的太太来看过她。
贵气的太太?徐薇眼里迸射出一道明亮的光,双手扶紧依旧在颤抖的女人。
米姐说:那天,有个关系好的姐妹,让我到她家吃饭,我想着苏姐近来状况一直都挺稳定,离开一小会应该没事的。就跟疗养院的大姐打了声招呼便过去了。回来的时候,我远远地便瞧见那个贵气的太太跟苏姐在后面的小亭子里说话。
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没听清楚。米姐抹掉眼角流下的泪,本来我是想问问苏姐的,但她看起来心事重重,也不怎么愿意跟我说话,我以为她是累了,便想着等她睡醒了后再问。谁知道她这一觉过后,整个人的状态就变了。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我又害怕,就没敢跟你说。
女人怯生生地看着徐薇。
明亮的眼睛霎时间变得黯淡,徐薇当时还奇怪米姐怎么会等到母亲出了状况这么些天,才给她打电话,如今才明白是因为她偷偷跟人出去吃酒了。
扶着米姐的那双手在这一刻滑落,徐薇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垂着头极痛苦的样子。
薇薇,我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本来以为苏姐可以好起来的,我没想到那个贵太太对她的影响会那么大。
顿时,徐薇抬起头,沉痛地看着身旁坐着的米姐,那个贵太太你就一点也不认识?
米姐细细回忆,边哭边道:皮肤白白嫩嫩的,烫着一头当下最流利的梨花卷,涂了大红色口唇,对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颗镶了钻的蓝宝石。
听见这话,徐薇霎时间想起王桢桢,她平日里最爱的便是蓝色,左手的无名指上也有一颗镶了钻的蓝宝石。
垂着的那只手紧紧抠着座椅皮料,心里的恨陡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