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长生惊讶的注视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诸葛飞羽竟将自己一身衣物尽皆削了个干净!
“别过来,都别过来!”
诸葛飞羽手上的骑兵刀对准徐长生和胡铳子,另一只手擎着令狐狩的夜鹰平刃,照旧利落出刀将令狐狩也给清理了个光溜溜一丝不挂!
这下子搞得胡铳子跟徐长生全都迷惘了,胡铳子骂咧地吼叫道:“你他娘的这是搞啥子?老子说到底都要宰了你,你怎么作花样儿也没啥大用!再者说俺们都是爷们儿,你跟俺们搞这个诱惑谁呢!”
“嘿嘿,那可未必。”
诸葛飞羽邪魅地笑了笑,徐长生当即就心里咯噔一声,一股极端不祥的预感汹涌袭来。
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貌似即将要真正失去一个人了。
诸葛飞羽依旧在那里放肆地发笑,突然,他一把将浑身光洁的令狐狩紧紧抱住,两个一丝不挂又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庞府之巅紧紧相拥,场面一时间诡异又离奇!
徐长生还没看懂这是怎么一回事,身边的胡铳子好似想明白了什么,面目惊恐地大声吼叫了出来:“不可以!不行!诸葛飞羽你敢!”
“嘿嘿,已经晚了,你说是不是啊,我最亲爱的弟弟。”
拥抱着令狐狩的诸葛飞羽面目阴翳,他眉间一紧,似乎分外痛苦地咳出了一缕黑烬的鲜血,拥抱着的令狐狩也开始大口咳血,气若游丝已经近乎迷离之状了。
在令狐狩的背后,方才插着刀子的那个伤口处,再一次被一把骑兵刀完美占据。骑兵刀穿过令狐狩的身体,一直扎进了诸葛飞羽的身体里面,将紧紧相拥的二人紧紧地钉在了一起!
“哥哥带你回家,只有哥哥最疼爱你。”
诸葛飞羽说完这话便没了意识,两个人倒在了瓦片上不住滚动,一直滚到屋檐的飞瓦边上才堪堪停了下来,都已经昏厥过去失了意识。
胡铳子和徐长生已经有些癫狂了,徐长生这才看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面前的两个人一丝不挂,伤口一模一样而且样貌完全无二,他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一旁的胡铳子:“究竟谁他妈的才是令狐?”
胡铳子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下子,谁都杀不了了不光杀不了,连救谁都有些不清楚了”
庞府之巅,令狐狩和诸葛飞羽的身子紧紧相拥,浑身不沾片履却又均是血污密布。
一把美国骑兵刀穿透了二人的身体,带着黑烬的大风呼噜噜一吹,白皙的身体和留在外面的血液一起发僵变黑,成为高天下最凄然的两朵杜鹃花束。
徐长生绝望颓然地跪坐在瓦片上,抱着脑袋不晓得该用怎样的方式哭嚎才好。
胡铳子也被这个结果惊住了,高大血性的东北汉子悲伤地冲着令狐狩哇哇乱叫,手足无措根本不晓得怎么办才算好。
“非要搞成这样吗俺不愿意俺不让你死你骗了俺一次了不许再耍俺”
他浑浑噩噩地伸手去拔刀子,身边的徐长生眼尖手快,立刻从旁喝止道:“现在拔了两个都活不了,清醒点!”
徐长生一边喝骂一边用力扇胡铳子巴掌,胡铳子任由他抽打自己汁水丰腴的脸颊,犹自在那里悲伤的久久不能平复。
便在这时,庄凝凝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递过来,还夹杂着几个男人喘息的粗重声响。
不管是梅庄凝还是庄凝凝,都不是寻常人物可以比拟的了的,处事应变自然利落得当。
方才徐长生冲进火海,这个女子便开始纠集人手组织攀爬上房了,但他们没有徐长生的烛阴血体质,也没有胡铳子这个老山瞎子的本事,因而到达庞府顶上的时间自然延后了不少。
徐长生见了庄凝凝稍有振作,忙托拽着胡铳子远离令狐狩二人。
庄凝凝指挥着同来的将士擎着简易担架,将令狐狩二人的身体小心翼翼放在上面,胡铳子犹自在那里神神叨叨的,足见和令狐狩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
“必须把担架弄下去,但是下面的火还没熄灭,这里有些高度,我们都是从房梁上爬上来的,这二人现如今行动不得,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庄凝凝满面愁容地问了一下徐长生。
徐长生本来就没什么江湖经验,更加遑论这种突发事态了,当下除了摆出一副苦瓜脸外也没什么好的建议。
四周救援的将士也都有些没辙,毕竟不可能把人直接丢下去,再者说往下攀爬的时候也不可能抬着担架。
“如若不行的话,可以先把这二人抬着放在其它府邸的屋顶上,找一处火势小一点的,不然即便是没有伤势,呆的久了也活活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