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景,你不会紧张了吧?
紧张?
他不禁觉得好笑。
厉大总裁见过多少大场面,参加过无数盛大典礼或会议,在几百台摄影机面前都能够保持泰然自若的人aashaash
他怎么会紧张?
开门吧。
病房里,夏唯一正趴在外婆的身上,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自己从前在国外的生活。
夏凤梅从来不知道女儿吃过这么多的苦,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夏暖暖走进去,嗔怪儿子:夏唯一,你不要在外婆面前乱讲话。
我才没有乱讲话!是外婆要问我的。
夏凤梅抬眼看见跟着女儿进来的青年男子,男人一身剪裁精良的高订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瘦削的下颌骨线条硬朗,的确是个气度不凡的人。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眼神深邃像无底的深潭。
我是小夏的丈夫,厉南景,或许我可以称呼您一声岳母。
尽管男人脸上的表情甚是温和,但眼神里不自觉透露出来的神采却莫名会给人带来压迫感,让夏凤梅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后背。
妈,他就是就是唯一的爸爸。夏暖暖不知怎地,竟然也紧张起来。
夏凤梅有些局促不安,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想到,暖暖竟然这么快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厉总裁,您好。
她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去压制自己内心的慌乱,才能勉强地保持住表面上的镇定。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厉氏大总裁,像她这样底层的小人物,平时只能在电视报纸上看见他。
可是这样的人物竟然娶了自己的女儿,她说什么也不能给暖暖丢人。
您可以叫我的名字,南景。或者叫我的小名南南,我的母亲小时候是这样叫我的。
夏暖暖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小名,在这之前,她可从来不知道。
她看着他温和的侧脸,忍不住去想:像厉南景这样的人,小时候该是什么样子?
初次见面,夏凤梅当然不可能去叫他的小名。
她既想端着长辈的架子给厉南景一点下马威,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更怕说了不该说的话,会让暖暖下不来台。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厉南景主动打破了僵局,对夏凤梅说:我问过医生,您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好,不过小夏一直很担心,所以我想等您出院了,接您去我和小夏的家一起住,您觉得怎么样?
不用了,不方便。她生硬地回绝了。
我和小夏平时都要工作,您住到我们那边去,可以照顾孩子,我想您应该乐意帮这个忙,让我们方便一些。
厉南景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言辞间都是没法让人反驳的在情在理,他不说要让夏暖暖照顾母亲,偏说让她帮忙带孩子,这让夏凤梅没法拒绝。
你们厉家的孙子,你爸妈不带吗?她反问。
夏暖暖紧张地看了厉南景一眼,他的母亲早就去世了,和父亲的关系也一直很差,她生怕母亲这句话会触到他的逆鳞。
毕竟,母亲这个词在厉家,一直都是厉南景的雷区所在。
但厉南景的语气依旧随和:我和小夏不在厉家老宅住,所以您放心,小夏不会受到来自公婆方面的任何困扰。
不和公婆一起住?只怕是你厉家的长辈根本不让暖暖进门吧!
夏凤梅一语道破,让厉南景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
厉老爷子不让夏暖暖进门,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他也没法当着暖暖的面去向她的母亲撒谎。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你要怎么处理?现在外面的人可都以为我家暖暖是你包养的情妇!说你有正经的未婚妻!
厉南景揽过了夏暖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告诉夏母:我和小夏是合法正规的夫妻,我这一辈子有且只会有她一个妻子,请您放心,妈。
最后那一个字,他开口格外艰难。
母亲去世以后,他再也没有说过这一个字。
厉海东把那个叫周清芳的女人领进家门时,按着他的脑袋逼他喊妈,他在台阶上磕得头破血流,身体被气急败坏的父亲踢得满身淤伤,也不肯吐出一个字来。
他的母亲已经死了,这世上不可能有另一个人能够取代她的位置。
可是,既然是他爱的女人的母亲,他也一定会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来尊重爱护。
夏凤梅无奈地撇过头去。
主观上,她还不能够愉快地接受这件事情,可是既然木已成舟,她也没有办法再去多说什么。
厉总裁,如果你以后对我家暖暖不好的话,我老婆子就算是死了化成灰、变成鬼也要把你的骨头给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