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于役眸光锐利而冰冷,简短的说出两个字。
他是个果决干练的人,不喜欢慢悠悠的办事方式。
魏谦稍稍思索了片刻,虽然这些话他已经是反复考量过了。
但看到于役犀利的眸光,还是觉得再次考虑后说出比较合适。
“属下当日得知此件事后,便根据那些官军留下的线索进行追查。”
“昨日在山林中擒获两个落单的兵卒,对他们进行了审问后了解一下事情。”
魏谦沉下心来,尽量说得详细一些。
“有什么发现吗?”于役直接询问了事情的要点。
对于旁枝末节的事情,他并非是首先关心的。
魏谦见于役面上从容,话语中的冷意稍稍有所缓解。
他绷紧的心也跟着舒缓一二,将审问的结果说了出来。
“那些人是飞廉军的下属一名中郎将的手下,他们近些日子正在山中探查,为飞廉军探路。”
“具体呢?”于役继续问道。
“据那兵卒说,中郎将谢拓并非一直在飞廉军内。”
“而是自飞廉军的将领晏归舟从南地回到都城后,右相温义分派的一支人马。”魏谦回禀道。
于役闻言微一蹙眉,对于这个谢拓他不了解的,但晏归舟不一样。
没想到这个平定南地纷乱之人竟然回来了,而且还被温义指派为迎击大军的将领。
温义的目的是很清楚的,他对晏归舟怀着成见。
本想让他无法再回到都城,不想晏归舟却得以返回。
这样一来本就心思狭促的温义岂有不担心的道理,于是便又命晏归舟来抵抗大军。
可多疑多虑的温义本就对晏归舟不够信任,即便命他为将领。
但也必然放入其人进入飞廉军,不管企图为何,目的总是可以让温义满意一二的。
于役冷声一笑,他倒很想看看这个晏归舟的本事。
魏谦见于役并未开口,略一思忖后说道:
“在审问那两名兵卒时,有一件事属下觉得有一些不同寻常,觉得有必要禀告统领。”
“说。”于役的话语很简练。
他现在考虑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谢拓,而是谢拓身处的飞廉军。
飞廉军是晏归舟的旗号,这他是知道的。
但谢拓能够带人在榆山之中探路多时,说明飞廉军早已开始布置。
魏谦见于役询问,马上回复道:“按理说这谢拓是飞廉军将领晏归舟的属下,谢拓的人马也要服从于晏归舟的。”
“可属下在审问那两个兵卒时,他们话语之中对晏归舟似乎并不存有任何敬意。”
“你倒是个细致的人,这很好。”于役赞许的看了看魏谦。
魏谦见于役夸奖,立刻躬身道:“属下不敢当。”
“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对于魏谦的疑虑,于役有自己的考虑,但他也想听一听旁人的分析。
魏谦见于役询问他自己的看法,略一思索后说道:
“属下觉得这谢拓是右相的人,因此不免跋扈,他的下属人马自然是耳熏目染的。”
“你既然清楚这件事的原因,何必要有所疑惑?”于役问道。
“这说不通啊……”魏谦面上显出一丝为难的意思。
他见于役面容平和,便决定说出更深一层的困惑。
他是自都城中出来的将领,自然清楚都城之内的官员们大多唯右相温义马首是瞻。
许多能够攀附温义之流的,更是借其名号大肆巧取豪夺。
似谢拓这般目中无人的行径,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可正因为谢拓这蛮横的态度,却在榆山之中探路,这便是解释不通的一件事了。
“哪里说不通?”于役眸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魏谦果然是一个心思机敏之人,他是一贯赏罚分明的。
魏谦闻言,马上将心中疑惑吐露出来。
“谢拓带人在榆山探路,显然是为飞廉军接下来打击我们做的准备。”
“但这谢拓和他的人都是如此蛮横无状,晏归舟命这样的人探路未免是错用其人啊。”
“看来魏将军是高看晏归舟的。”于役唇边划出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