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真是令人大看眼界,竟然说出这般不孝的话来。”
妙音简直无非是相信,许清遥竟然出自书香门第。
“感情是感情,事理是事理,你这般的感情事理不辨,我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吧。”
许清遥言毕,转身离开。
“你和于役可真是天生一对,一样冷血,一样毫无人性。”
妙音见许清遥不再理会自己,冲着许清遥离去的背影狠狠说道。
许清遥自然听到了妙音的话语,可已经做好打算不再理会,径直走了。
于役隔着窗户,看着越走越远越远的女孩,直到女孩转过回廊,看不到了,方才收入视线。
想着方才女孩一番话语,于役不禁唇边含笑,果然是他的小遥,不似寻常人一般无知。
于役看向狠狠瞪着自己的妙音,唇边的笑渐渐消失。
“严凇除了让你行刺以外,你还知道些什么?”于役直言道。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妙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于役冷声一笑,面上的神情显得难以揣测,“你若是肯说实话,那便可以看到你叔叔。”
“你以为我不知道叔叔已经被你害死了吗?”妙音气得发抖。
从于役对她出言不逊开始,妙音便厌恶于役。得知叔叔的死讯后,更是恨得难以说出话来。
于役还未出口,一旁的驿呈忙跪倒在地上。
磕头求饶道:“统领明鉴,小的没有透露过半分消息。”
于役摆摆手,示意驿呈起身。
严凇的死讯,妙音是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
那驿呈不过是负责馆舍诸事的小吏,没有必要为难于他。
驿呈见于役没有怪自己,连连磕头谢恩,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妙音姑娘口口声声言说孝悌之义,却连叔叔的遗体都不想着见一见吗?”于役言语间尽是嘲笑之意。
妙音一口银牙恨不能咬碎,只怪自己无力除掉于役。
她心知于役不是好对付的人,不可能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了父母,叔叔便是唯一的亲人,自己确实该见见叔叔的遗体。
“叔叔只说让我当晚藏好匕首,找机会行刺,其他并没有告诉过我。”
妙音虽然改变了态度,但话语间依旧强硬。
“他没有说过什么话,或者见过什么人吗?”于役继续问道。
妙音回忆了片刻,刚要摇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叔叔说只要你死了,便可为我赎身,带我前往都城,右相会照应我们。”
于役闻言,蹙起长眉。
严凇临死之前提到过都城,现下妙音也提及,显然这场针对自己的密谋是都城之中的人所为。
于役心底泛起冷意,坐镇都城的人,知道明枪难敌,便想在暗中与自己较量,也罢,就让他们暂且苟延残喘一段时日,好活到亲眼看见自己之时。
“你确定是右相?”于役向来谨慎,又事关重大,他想要确认清楚。
妙音点点头,她不知道右相是谁。
可叔叔说起右相时,十分高兴,肯定是没有错的。
于役闻言,眸中的冷意越发深了。
右相温义这些年越发得势,更是他那个好叔叔的爪牙。
只是不知这场阴谋是他们分别策划的,还是一同策划的,不过这并不重要。
严凇为人好大喜功,极重脸面。
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幕僚,并不太可能与温义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