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决定还是说出来,“孟俞让我告诉许姑娘,说统领在边地就有很多女眷,每到一处都要安排许多人伺候,让许姑娘千万留心,最好能把许姑娘说动,找机会刺杀,刺杀……”
中年男子不敢继续说下去,他怕自己还未将孟俞那家伙说得话全部讲出来,自己的脑袋就得掉下地上了。
“啥玩意?”冯威躬下身,扶着膝盖,看着一脸窘相的中年男子,嘴角向耳朵边一撇,哈哈大笑起来,可刚笑了两声忽然想起统领也在,忙止住笑声。
心道孟俞简直是没长脑子,竟然能想出这么蠢的主意。
统领是什么人,虽说长得俊朗,但是整日间都冷着一张脸,谁敢靠近。可
转念一想,觉得也算是合情合理。许姑娘虽然和统领在一起,但要是知道统领还有别人,而且数量还不少,那肯定不高兴,说不定真的会闹出个什么事情来。
于役闻言,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头一次觉得孟俞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有趣。
他倒是希望女孩听到这样的话,他想看看女孩得知这些假话后的反应,不知她会不会真的如孟俞希望的那般。
“你叫什么名字?”于役现下心情很好,话语间也显得轻松了不少。
他现在已经很肯定方才自己的推测,女孩见到的严凇另有其人。至于严凇和孟俞有无关系尚不能知,还须查证。
“小人名叫严松,以前是负责官衙中的杂事的小吏。”严松点点头,他在官衙混得最明白的就是,要学会问一答十。这样才能讨人高兴。
“桑榆城还有其他叫严松的吗?”对于这种谄媚的嘴脸,于役见得已经太多了。他不想过多理会。
“统领真是神人啊。”严松一脸敬佩的看着于役,他虽然知道于役很厉害,但能这么快的时间里就将桑榆城内一干人等了解的如此清楚,真是不一般。
虽然他话语间有奉承的意思,但说得可是心里话。
“许太守的幕僚中有一位严凇严大人,和小的同名不同字。严大人和许太守关系很好,据说还给许太守家的公子小姐当过老师。”
严松说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你可认得和你同名的这个人?”于役想知道那个意图制造矛盾的严凇是否与眼前的这个严松有关。
“小人,小人……”严松看了看于役,觉得有些不好说出口。
但想到桑榆城都已经归于役了,以前的事情说了估计也没什么。于是说道:“小的原本是个卖杂货的,攒了些钱捐了个官,正是严大人帮的忙。”
“那你和他关系如何?”于役沉声问道。
“严大人看重颜面,不喜欢和小人这样的三教九流有所往来。小人就是知道他那里有捐官的门路,求他办了事情,并没有什么深交。”严松肋下生疼,说话来时倒吸着凉气。
“你可知对我说假话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于役看着忍着疼痛,满面惧色的严松,语气凛然。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严松听到于役的话,不停地开始颤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以头触地,砸得天响,口中不断重复着。
随即似想到什么一般,忙说道:“三年前捐官也是严大人给办的,严大人就是知道有小人这样一个人。他见自己和小人同名,更加厌恶小人,即便偶然在衙署见到,严大人也绝对不看小人一眼。”
冯威翻着白眼,这群混账文官就是这个德行。
以为自己认得两个字,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自己早年还不如地上跪着的这个严松呢,比他还不招人待见的时候有的是。